姚裕啞然而笑:“兵者,詭道也。那司馬睿也是這麼想的。覺得我們開春之前不會用兵。畢竟寒冬臘月的,不說作戰,運糧也極為不便。但是,我荊州有泡麵作為後勤物資,完全可以省略掉民夫的作用。趕在司馬睿反應之前,先打掉廬陵郡。將司馬睿徹底按死在東三郡。”

祖逖思考了一番,道:“若是趁敵不備的話,突然出擊,拿下廬陵郡不成問題。就怕拿下了廬陵郡之後,司馬睿更小心了,死守不出啊大將·軍。”

姚裕將手揮動:“不怕,拼國力,江東壓根就不是我們的對手。打下廬陵郡一來是為了震懾司馬睿。二來,則是為了彰顯我朝廷天威。所以,在對廬陵郡動手時,要講究一個快字,不能給司馬睿任何反應的時間。過年之前,我希望能接到祖兄你的好訊息。”

祖逖笑了:“大將·軍儘管放心,祖逖必不辱命。”

就這樣,祖逖從堅持北伐,改為了東征。

為了確保訊息不洩露出去,祖逖單人獨騎趕往豫章。除了兩個兒子,沒帶上一兵一卒。

姚裕這邊,也以司馬鄴的名義下詔,集合四萬兵馬,每日操練,擺出來一副進攻江東的模樣。

果不其然,司馬睿潛藏在荊州的細作打聽到這個訊息送回去,江東眾人,俱都鬆了一口氣。

那姚裕還是講誠信的嘛,說來年動兵,就來年動兵。

一時間,眾人也就放鬆了一些警惕。

王敦也沒有那麼勤快的巡邏了。

···

十二月初,祖逖趕到豫章,連濬接住。

二人見了面,俱都拱手抱拳客氣。

只是連濬生性淡漠涼薄,哪怕知道姚裕對祖逖非常看重,也沒有說去拍祖逖的馬屁。

這不,他將祖逖邀請進了豫章郡治所南昌縣城的城守府內,開啟了江東六郡的地圖,道:“大將·軍早先前後拿下廬江豫章,二地如鉗一般,將司馬睿牢牢鎖死在江東。廬陵處在二地之間,是司馬睿唯一可以西進的通道。所以,在廬陵郡這裡,司馬睿佈置了大約兩萬部眾。如果我們突然發起襲擊的話,初戰可能會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但是一旦他們緩過神來,支援便會源源不斷趕來。屆時,單憑豫章一郡兵馬,很難成功。”

連濬說著,頓了頓又道:“我奉大將·軍之命鎮守豫章,這些年,也不是沒想過望前推戰線。但怎麼說呢,此地守將陶侃防守周密。尤其是之前被大將·軍教育過之後,在邊境上的巡邏,也就更加嚴格了。”

祖逖詢問道:“有沒有這個可能,派遣一隻兵馬,例如讓廬江郡的右將·軍沈承出兵以向丹陽,轉移司馬睿的注意力。會不會為我們提供便利?”

連濬搖頭:“不行,如此一來,以陶侃的能力肯定能察覺出來。而且,廬江郡一動兵的話,出其不意的效果也就沒了。失去了先機,再想攻取廬陵就沒有那麼容易了。除非大將·軍親來,否則,整個荊州誰也沒有把握穩吃陶侃。”

祖逖聽到這裡,頓時不服輸的心上來了。

是,大將·軍統兵是厲害,但你說整個荊州都沒有人穩吃陶侃,那就太誇張了吧?

這般想著,祖逖就哼了一聲:“連將·軍,這還未曾交手,你便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有些不合適吧?”

連濬歪著頭瞧了一眼祖逖:“祖將·軍有什麼好辦法麼?”

祖逖點點頭:“是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

說著,祖逖就開始說起來了自己的計劃。

末了了,他還問連濬道:“你覺得,這個主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