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前走,道路就越是崎嶇難行,天氣也更加的嚴寒。

很快,又累又困又冷下,羊獻容和司馬鄴就堅持不住了。

倆人本就不是陳澄那樣皮糙肉厚之人。

在做影衛之前,陳澄他們就經常下地幹活了,身上有的是力氣,也更加抗造。

“陳將·軍啊,要,要不休息一會吧。哀家,哀家實在是走不動了。”

陳澄聞言停了下來,回頭往遠處瞧了瞧。

雖然是在山林之中,但是依稀可以看到大谷關內的火光。

“太后,此地距離大谷關不遠,若是在這裡休息很危險的啊。不如再堅持堅持,等走到了安全地方再說休息。”

看著陳澄精神抖擻,絲毫沒有半點勞累的樣子,羊獻容嘴巴張了張,最終一聲嘆息,選擇了沉默。

她摸著自己肚皮,只是擔心肚子裡剛懷上五十天的孩子。

前幾天,也就是劉聰石勒兵圍洛陽的前一天,羊獻容經過太醫診斷,得出了害喜的脈象。

這對於一般人而說,無疑是一件喜事。

然而,別忘了羊獻容可是太后。

先皇駕崩早已經過了三年,後宮之中,除了宿衛的禁軍與司馬熾之外,更沒有一個男人,那羊獻容怎麼會懷孕的。

這不麼,太醫說完就後悔了,早知道,自己打死也不能把實話說出來啊。

得知了自己懷有身孕的羊獻容也很是詫異,短暫的愣神過後便是狂喜。

這不用說,自己肚子裡的,肯定是姚裕的孩子。

一想到自己為姚裕帶來了個孩子,她就高興不已,這證明,自己靠著這孩子,在姚裕那邊份量將會更重。

但有一劫,自己有孩子這個事情,根本不能讓人知曉。

當即,她就偷偷賜下毒酒給那位為自己診斷的太醫,當天晚上,又將伺候自己的那兩名宮女也給處死了。

如果說羊獻容剛剛進宮的時候還是一個天真無邪,童真可愛的少女的話。那麼,在宮中這些年下來,她耳濡目染的,親眼見證了這麼多野心家的崛起與失敗,早就不同以往了。

別的不說,殺伐果斷,行事幹脆這一點,羊獻容還是自認過關的。

這不麼,羊獻容摸著肚子,回想起來幾天前自己在皇宮的殺戮,忍不住嘆了口氣。

罷了,那就再堅持一會兒吧。

不為了自己,也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可以安全到他父親那裡不是。

帶著這樣想法,羊獻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衝著陳澄點點頭:“好,咱們走吧。”

說完,她就拉上了早就走不動道的司馬鄴望前。

見她這個樣子,那陳澄多少還有些驚奇詫異,心說這個女人不一般啊。竟然如此的果決。

短暫失神之後,陳澄就一招手,帶上所有影衛,加速而行。

···

大谷關外二十里處,姚裕麾下萬餘精騎兵就屯駐在一處破敗的村落之中。

大晚上的,姚裕卻沒有心情休息,他已經透過飛鴿傳書收到了楊恩送來的書信。

信中表示,羊獻容與司馬鄴以及傳國玉璽已經被送出城,自己此時正瞅準時機,要給祖逖一家子也送走呢。

得到這個訊息姚裕無疑是開心的,但是隨著時間推進,他卻有了新的愁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