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一陣窸窸窣窣聲響,荒野地中,有一片枯木叢被掀開。

下一秒,從地下鑽出一個人來。

影衛成員往四下裡看了看,確定了周圍沒有危險之後,這才轉身衝著洞裡面招手。呼喚羊獻容與司馬鄴上來。

比及二人跟著爬出來之後,便趴在洞口旁邊吭哧吭哧喘粗氣。

這一路下來,倆人肺部都快要憋炸了。

“這,這是哪?”

羊獻容忍不住詢問說道。

“在兩年前,這地方名叫吳家堡。不過現在整個村子的百姓幾乎全都死在戰亂之中,剩下的,也早已經遷徙去了天南海北。”

影衛說著,就站起來細細打量了一番,然後將手指放在唇邊捏著嘴巴,模仿出鳥叫的聲音。

他的叫聲很有節奏,三長一短。

比及聲音停下之後,曠野之中立刻就有了回應。

約莫三五分鐘,從四周的荒草中鑽出來了十餘個穿著普通,長相也一樣普通的男人出來。

這些人就像是路邊的石頭那樣普通,普通到了,羊獻容看一眼,下一秒還是會忘了他們長什麼樣子,就好像,他們壓根沒有存在感一樣。

十餘人走出來腰間還挎著刀,羊獻容見了,就多有緊張,磕磕巴巴的詢問領自己出來的那名影衛怎麼回事。

“影衛地字衛衛長,陳澄參見太后。”

那影衛還沒有回應,後面走出來的十多人中,一個看起來最是普通的男人望前一步走出,對著羊獻容抱拳說道。

羊獻容呃了一聲:“辛,辛苦了。”

陳澄微微一笑並不當回事,而是衝著帶出來羊獻容的那名影衛道:“將·軍在關外已經等候了。我們出發吧。”

一聽這個,羊獻容瞬間來了精神:“姚裕來了麼?”

“是的太后,將·軍已經到了三天了。”

“三天?既然來了三天了,那為什麼不入洛陽?”

“將·軍說了,洛陽中唯一有價值的只有太后,太子,祖逖將·軍,以及傳國玉璽罷了。其他的,都沒有必要。與其讓麾下兵將冒死赴險。倒不如坐等轉機。”

羊獻容:“···”

“好了太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了,換上這身衣服,屬下帶您去見將·軍。”

說話的同時,陳澄送上來了兩套粗布麻衣。

羊獻容將衣服拿在懷裡,表情古怪的望著陳澄。

後者也明白什麼意思,一招手,所有的影衛全都退出去了五十餘步,在外圍背對著圈內的羊獻容,警戒四方。

見此情形,羊獻容方才脫去了身上的華貴外套,換上了那身粗布麻服。

而後,那幾個影衛又拿著各種顏色的胭脂到了跟前,一番操作之後,便讓羊獻容的年齡平端增加了二三十歲。

看著銅鏡中白髮蒼蒼,滿臉褶皺的自己,羊獻容很是驚慌,詢問陳澄道:“你,你們往我頭上抹的這些白色的是什麼東西,能洗掉吧?”

“放心吧太后,這是荊州自己生產的漆,水一衝就掉。”

說是這麼說,但羊獻容還是有點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