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冬易還是鬆了口氣,“你和池煙好了嗎?上次我見她的時候,滿臉委屈,你要是再不善待她,說不定我就將她搶回來了。”

金都慢慢勾了勾唇,“好,你搶吧。”

原本是開玩笑的話,金都卻這樣說,宴冬易頓時滿臉詫異的看過去,等看見對方臉上一本正經的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頓時滿臉的怒意,“金都,你這個混蛋,你在說什麼?”

見他激動的站了起來,守在門口的獄警雖然聽不懂兩個人在說什麼,卻還是衝過來一把將宴冬易給按了回去,然後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堆。

宴冬易也漸漸的平復了心情,“你什麼意思。”

“我要死了,癌症晚期。”金都慢慢的看著對方,“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受不得多少的苦,不想再治了,搶回來痛苦的日子,還不如體體面面的走了。”

宴冬易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侃侃而談的人,除了瘦弱了些,實在是看不出是個病入膏肓的人。

生離死別宴冬易已經看的淡了,“你想怎麼樣?”

“我想讓你將來好好的照顧池煙,我的財產全部留給你們,我希望你能善待她。”金都想抽菸,看看著一旁英文的提示牌,卻還是放下了這個念頭。

“我不需要。”宴冬易看著他,“我會照顧好她的。”

“我將她給過你一次,在佛羅倫薩,你失約了。”金都聲音了帶著怒意,“我希望這一次你不要讓我失望。”

金都說完慢慢的站起身來,連他身邊的律師一起。

“那你呢?”宴冬易看著他,“你的病情她知道嗎?”

“我會找個地方,安安靜靜的死去,不會出現在她的生命中。”金都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消瘦的背影中,添了一些佝僂。

…………

機場裡,丁箐和池煙在候機區等待著,看著熒屏上閃爍著的航班資訊,匆匆而過的人,兩個人一直沉默無話。

盧運留在酒店裡照顧月月,還專門聘請了一個保姆,畢竟一個孩子經不起到處的奔波。

丁箐看著池煙,她一直低著頭,沉默的有些可怕。

“要不先別去做手術了吧,也不急這麼幾天,金都……”盧運一提及這個名字就一陣心絞痛,雖然以前挺討厭金都的,但是還是希望對方長命百歲。

“只要身體上多疼些,心就沒有那麼疼了。”池煙拿出手機來,看著聊天記錄,是她發過去的,問他到了沒有,對方始終沒有任何的回覆。

甚至連打過去的電話也無人接通。

“你這什麼狗屁的想法,照我說你們就將事情說開了,痛痛快快的告別算了,有些東西留不住就留不住,這樣只會讓彼此更加的痛苦。”

池煙只覺得胃裡一陣噁心,早上吃飯的時候也沒有吃多少,站起身來想去洗手間,然而才走沒幾步,便“咕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丁箐嚇得臉色都變了,顧不得肚子裡有孩子,扔下行李箱飛快的跑了過去,大聲喊著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