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中,時間已經到了四月。

參加科考的一萬多名舉子陸陸續續的離開了京城,連帶著他們的書童僕人什麼的,讓京城少了兩三萬人口。

這些人屬於高消費人群,他們的離開,讓京城的商販和從事文化娛樂產業的人很是不捨。

就連那些青樓名妓的器官租賃價格都降了很多。

徐清風的家眷帶著五千兩銀子來到京城後,他就搬出了原來的住處,租了一家小院子住下,等待著授官。

一開始想的還是會被翰林院選中,所以做了在京城長期住下來的想法,已經開始去看房子了,想在這裡買上一套房子。

結果卻沒有被選中,心裡還是比較鬱悶的。

沒被選中那就只能做地方官,沒必要在京城買房子住下,所以他也就沒有去看房子了,等待著吏部給他安排差事。

沒有等多長的時間,職務就安排了下來。

北方離京城兩千多里的地方,有一個古木縣,那裡的知縣正好任滿升遷,知縣的位置空缺了出來,吏部就將這個知縣的位置給了徐清風。

得到這樣的認命,徐清風整個人都懵逼了。

那個古木縣在大乾北方,所屬的幽雲省小金州就在大乾邊境之上,古木縣雖然不在邊境,可是離邊境也只有著百來裡的距離。

大乾北方有一個強敵,經常侵襲他們,那就是蠻族。

古木縣離邊境雖然有著百來裡的距離,可是最近十年時間內,就受到了三次侵襲。

瞭解到古木縣的具體位置後,徐清風都哭了,給柳青上香的時候,含淚問道:

“土地爺,我到底犯了什麼錯,朝廷要把我發配到那裡去做官?”

沒錯,這樣的任命,在他看來那就是發配。

是有罪的人才會去那裡當官的。

他想不明白,自己一個殿試前十的人,為什麼會被髮配到那裡當官。

他都還沒有正式的進入官場,只是一個預備役,也沒得罪過誰,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遭遇。

覺得心裡憋得慌。

高中進士的喜悅感,到這個時候已經蕩然無存了。

他害怕的是在任上要遇到蠻族入侵,可能連命都沒有了。

都開始尋思要不要辭官不做,帶著進士出身的榮譽回到老家,那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對於他的哭訴,柳青給出來的解釋是:

“我所瞭解到的原因,是你這段時間老是逛青樓,吏部的那些人覺得你輕浮無行,要給你一副重擔子,讓你沉澱一下。”

徐清風委屈得很:“土地爺,我也沒有專門的去逛過青樓,都是和那些同年們參加詩會。他們有的人還被選為了庶吉士,為什麼偏偏輪到我就要發配到那戰亂之地去?”

“因為你更有名,”柳青回答,“他們就知道一個叫徐清風的風流才子這一天去哪個青樓寫了什麼詩詞,那一天又去哪個青樓寫了什麼詩詞。跟著你一起去的那些人沒有名氣,也就沒有進入到他們的耳朵裡。”

這個回答讓徐清風更加委屈了——難道有名氣也是錯誤嗎?

這段時間他參加的詩會確實挺多的,從那隻鸚鵡那裡又掏了十幾首詩,都是可以流傳千古的作品。

每一次詩會,他都佔了詩魁之名,然後佔了花魁之身,這也使得他風流才子的名聲不脛而走,譽滿京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