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再冷,也冷不過快到眉毛的鐵手。

環目老人大吃一驚,縱身後退一個跟斗翻了進屋子。他身材雖然高大,身法卻是輕靈快速無比。但是就算他身法再快,前胸到左手的衣袖還是被鐵手劃破了一條大口子。沒有想到一個笨重的鐵手居然也鋒利如此!

鐵手黑衣人一招攻完,並不追擊,就戰在屋子外面。

粗狂環目老人怒罵道:“好混球,又動手了,若非我躲得快些豈不是被你宰了,你這小狗......”

病床老人不等他罵完,就呵斥道:“三弟住口!你又不是不知道石家兄弟的脾氣,偏偏要罵他,豈不是找打?”

粗狂環目老人大笑道:“我只是和他鬧著玩的,反正他又打不著我,石老三,你打得著我,算你有種。”

石老三面如石頭,對他不理不睬,直挺的走到病床前,道:“八百兩。”

他邊說邊轉身,用另外一個手突然的一掌,直接打在環目老人的右肩上。他不出鐵手,只因為鐵掌風聲太大,用肉掌無聲無息。

環目老人果然被他一掌打得倒退五步,直接和牆壁來了個“親密接觸”。差一點就一屁股坐了下去。那堅固的牆壁被他一撞抖動了起來,他的人卻一點事都沒有,毫髮無損的又罵道:“好混球,真打?”一卷衣袖,準備動手。

手掌潔白如少年的老人趕緊飄身進來,擋在兩個人中間,厲聲喝道:“三弟,又要犯渾了麼!”

環目老人吶吶道:“我只是問問,問問......”

手掌潔白如少年的老人介面道:“不必再問了,你看李通死時的模樣,已該知道殺死他的必定又是那位奇怪的少年。”

病床老人道:“誰?”

手掌潔白如少年的老人搖搖頭,道:“誰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也無人知道他的武功高低,但是他這一年來,卻已經送來了八具屍體,八人都是我們懸賞多年,還沒有抓拿到的惡人,這八人不但作惡多端、而且還兇狠狡猾,武功也不錯,不知道這個奇怪的少年是用什麼法子將他們殺死的。”

病床老人皺眉頭道:“他既然已經來了八次,那麼對他還是一無所知?”

手掌潔白如少年的老人道:“他每次來,說話絕對不超過三句,問他的姓名,他也不說,只是笑嘻嘻的搖頭。”

環目老人笑道:“這驢脾氣倒和石老三有些相似,不過人家至少臉上還有笑容,不像石老三像個死人面。”

石老三目光一寒,環目老人立刻大笑的後退三步,就臉病床上的老人也失聲笑,道:“吳二弟,今日你怎知又是他?”

吳二弟面容一整,道:“凡是被他殺死的人,面上都帶著中奇異的笑容,小弟已仔細看過,也看不出來他用的是什麼法子。”

病床老人沉思著,環目老人、吳老二也不敢打擾,都在等著。

只有石老三又伸出手掌,道:“八百兩。”

環目老人笑道:“銀子又不是你的,你著什麼急?”

這兩個又準備鬥口。

病床老人卻還在沉思不語,不知不覺,又過了半響,才慢慢的道:“這個少年必定很有來歷,今日之事,不妨請他也參加其中,必定很有幫助......”

“石老三,你請他到前廳落座用酒。”

“......”

石老三道:“八百兩。”

病床老人笑道:“這就是石老三的可愛之處,無論他要做什麼事,都是一絲不苟;無論你是什麼人都一樣,休想他通融,只要是他說的話,每一句都是釘子釘在牆上一樣牢靠。便是我也休想抵賴半分,.....。吳二弟,快去取銀子給他,但石老三交銀子給那個少年之時,別忘記留他。”

石老三接過銀子,一句話也沒有說,掉頭就走。

環目老人笑道:“比主人還擺架子的僕人,倒也少見。”

病床老人道:“以他們兄弟的武功,如果不是念在他令尊和為兄的兩代情誼,豈肯屈身於此?孟三弟,你怎麼能將他們兄弟視為僕人?”

孟三弟尷尬的笑,道:“我只是說著玩的,小狗才視他們是僕人。”

吳二弟看著病床上的老人,又轉過來看了一下孟三弟,微笑的道:“如要老三說話好聽,或者斯文一些,只怕比叫石老三開金口還要難一點。”

另外停館的房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