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傑斯·塔利斯不見了?!你這天殺的白痴?!我一年付給你和你手底下那群只知道光顧陋巷找女人的混球超過三萬金幣,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錢的?!”

一個禿頂的男人坐在他的辦公室裡對著面前的守衛破口大罵。

他長相醜陋——甚至可以說是醜的有點特別,醜出了一種韻味。如果未來有人要在瓦羅蘭舉辦一個人類展覽館,他很有可能被擺在最顯眼的位置。

原因無他,長的太返祖了。

他有一個寬大的額頭,通常來說,寬額頭出現在男人身上會被認為是男子氣概的象徵,與方正的下巴享有同樣的地位。

可他的不一樣,如果你從側面看過去,你會發現他的額頭是突出來的。

再往下看,是一對被肥肉擠得只能看見一條小縫的眼睛,此時因為憤怒難得地瞪大了一些。

然後是他的鼻子——歪歪扭扭的,彷彿被某位魯姓男子毆打過似的。至於那張正不斷吐出汙言穢語的嘴......

鮟鱇魚的相貌可能都比他要討人喜歡,至少你知道那是條魚,而這個人,你真的無法確認他到底是不是人類。

與他醜陋的相貌形成強烈反差的是他裝飾奢華的辦公室。

紅木地板,兩面書架,兩面展覽櫃,擺滿了從世界各地蒐羅來的貴重寶物。桌子是從艾歐尼亞花高價訂製的,據說有安神之效,可惜,看他此刻的模樣顯然是沒什麼效果。

被他持之以恆辱罵了超過五分鐘的守衛也沒什麼反抗的心思,只是一言不發地低著頭,完全是一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模樣。

這反倒讓那男人更來氣了,他從桌上拿起一個厚重的人頭石凋,直接朝著守衛砸了過去,不偏不倚剛好砸中後者的眉心。

砰的一聲,石凋碎裂,守衛卻沒事人似的站在原地。他擦了擦額頭上的白印,平澹地開口了。

“您先冷靜一下,卜諾議員,塔利斯議員走不遠的,我們的人正在搜查他。”

“正在搜查?我要你們馬上找到他!你明白嗎?!”

被稱作卜諾的人形鮟鱇魚聲調再次高了八個點。

“你知道塔利斯腦子裡都裝著什麼東西嗎?這個時間點能將他救走的絕對是那群諾克薩斯野蠻人!如果他腦子裡的東西被諾克薩斯人知道了,後果是什麼,你知道嗎?!”

守衛點點頭:“我想我知道,議員,但您在這兒衝著我囔囔也於事無補。”

“你這——”

鮟鱇魚議員那滿是橫肉的臉頰抽動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氣,竟然冷靜了下來,就連語調都再度轉為平靜。

考慮到他此前表現出的性格,這簡直是個奇蹟。

“好,我給你半天時間找到塔利斯和那個救走他的諾克薩斯人,生死不論,如果你沒有把握將塔利斯帶回來,就直接殺了他。他雖然是個天才,但皮爾特沃夫從來就不缺天才。”

“遵命,議員閣下。”

守衛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走的時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用靴子將地面上的凋像碎屑踢到了一邊。

眼見這一幕,鮟鱇魚議員的臉又開始抽動起來。

“這個白痴——!他以為他在和誰說話......?我他媽可是安諾比·卜諾!該死的雜種!雜種!以為自己有改造和灰夫人的信任就了不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