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孩子,顯然是明法界的轉世蕭明法,以及他的妹妹蕭澤霜。

沈昊的目光掃過這兩個孩子,輕笑一聲,也不向蕭明法走去,而是換了個方向,來到他往日擺攤算命的地方。

在牆角的一個狗洞裡翻出一個破布團往地面攤開,沈昊盤膝坐了上去,將竹幡往身邊一插,便開始喊了起來。

「鐵口直斷,斷盡江湖百年。讖言封卦,卦定日月乾坤。」

沈昊有氣無力的聲音,慢悠悠的傳開。

不多久,身邊來了個挑菜籃的老伯,把扁擔往沈昊旁邊一放,笑著道:「沈道長,今天又來擺攤啊?」

「是呀,老伯。」

沈昊客氣回應。

賣菜的老伯把菜籃放下收拾片刻,也擺起攤來。街道上的行人也逐漸多了起來,日頭還未徹底掛空,街頭巷尾便已擺滿了小攤位,喧鬧聲響徹四周。

賣菜老伯是從城外自家田裡挑菜進來,不多時兩筐水靈靈的瓜果蔬菜便已賣空,準備收拾走人。等到午後,他會再挑一擔菜來販賣。

他見沈昊盤坐在角落一直沒有客人,猶豫片刻,還是道:「我說沈道長,我看你在這擺攤也差不多一年了,好像沒給人算過幾次卦啊!」

沈昊靠著牆角,假寐養神,隨口道:「算卦這種事看緣分的。緣來則財來,緣份未到,強求不得。」

老伯嘆了口氣,正色道:「老頭子是鄉下人,不懂這些大道理。我今天就倚老賣老一回,說說我活了這麼些年,明白的一個道理。」

「做人應當腳踏實地,不要總想著天上掉浮財。沈道長,我看你年紀輕輕,一直這麼待著混時間也不是回事。」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介紹個長工,去城外林員外家下地種田。雖說苦是苦了點,但總算是個踏實的活計。」

「你在他那幹幾年,攢一點錢財,憑你的相貌再娶一個媳婦也不難,到時候老婆孩子熱坑頭的,豈不比現在每日空耗時間要划算的多?」

賣菜老伯語氣誠懇。

沈昊忽地睜開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剛要開口,便見蕭明法拉著蕭澤霜,滿臉慌張的跑了過來。

「這裡,這裡有個狗洞!咱們躲那裡去!」蕭澤霜指著沈昊背後的狗洞喊道。

「好!」

兩個孩子慌不擇路,直接跨過沈昊的攤位,往狗洞鑽了進去。

緊接著,街口又衝來幾個身手敏捷,神色冷峻的漢子來。

「跑哪去了?」

「廢物,連兩個孩子都能跟丟!快去那邊找找!」

為首的一個青衣男子呵斥幾句,目光一轉,落在了沈昊身上,便走上來道:「算命的,剛才有兩個孩子跑過來,你看見沒有?」

賣菜老伯心善,下意識地就要搖頭,想幫兩個孩子隱瞞行蹤,卻聽沈昊直接往左側一條小巷子指去。

「看見了,他們剛才往那邊跑了!」

「那邊!」

青衣男子直接順著沈昊所指的方向追了過去。

「老伯,剛才人家都看到兩個孩子跑過來。咱們說看不見,不明擺著睜眼說瞎話,給人看出破綻嗎?那條小巷岔口多的是,讓那些人慢慢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