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不了!」

掌櫃打了個哈哈,又說了幾句,連忙退開。

沈昊見狀,也不強求,自顧自的進了房間。

掌櫃的離去之後,想著沈昊出手闊綽,卻衣衫簡陋,心裡忽地生疑:「這道士穿得那麼破爛,還想糊弄我去算卦。不會是個混跡江湖的騙子吧!給我的金子莫非也是假的?」

他連忙從袖口取出狗頭金,放在手中掂了掂,又放入口中咬了咬。看道狗頭金上出現牙印,才放心地露出笑意。

自此,沈昊便在這小客棧中住下,每日晨起便出門閒逛給人算卦,日落便匆匆歸來,在這客棧中一住便是一年。

這一日清晨,沈昊正在客棧內,端著一碗白粥,配著面前的一小碟蠶豆呼哧呼哧的喝著。

忽地見到客棧的一些人,正神色憂愁,議論著一件大事。

炎國邊境,莽風國忽然大舉入侵,衝破炎國邊疆,戰局頓起。西北民間又生叛亂,整個炎國惶惶不安。

此時店裡的許多客人,正議論著此事。

沈昊恍若未聞,只是自顧自的端著碗白粥喝著,手中的竹幡經過一年的風吹日曬,已是破破爛爛。

忽然,店家的小二湊了過來,道:「沈道長,你之前交的房資,到今天已經算是花光了。掌櫃的讓我問問你,還要接著住下去嗎?

「如果要住的話,可得補交房資。如果道長此時兜裡差些銀錢,掌櫃的也能讓你在這多住半個月。不過這半個月,早晚兩頓飯菜,你可就不能再在店裡吃了!」

沈昊抬起頭來,道:「之前的房資花光了嗎?」

「是呀!掌櫃的說你住的是上房,每日客棧又給你提供飯菜。你當初那塊狗頭金早就花完了。銀錢花銷,掌櫃都是一筆一筆記了賬的。」

店小二隨口說著,瞥了眼正在埋頭算賬的掌櫃,突然壓低聲音說道:「不過道長你每天就喝點白粥,晚上吃幾個饅頭小菜,本就吃不了多少東西。」

「當初那塊狗頭金,都夠道長你把這個客棧盤下來了。就算住在這裡,也夠住一輩子。掌櫃每日都把你的開銷往多了算的。」

「這次他是見你實在交不起錢,所以想把你逼走才故意這麼說的。你若是願意,每日出門早些,回來晚一點,我都給你留上一點飯菜就是。」

這店小二名為張丹,一年下來,與沈昊也算熟識。

從半年前開始,這客棧掌櫃就一直在沈昊面前唸叨城中貨物到處漲價,客棧房資也要漲,一直想讓沈昊多掏出點錢來。但沈昊卻只當做沒聽見。jj.br>

沈昊見張丹好意提醒,便道:「這些我都知道,謝謝張哥了。」

張丹擺擺手,笑道:「客氣啥,咱們認識這麼久了,能幫就幫一點嘛。」

他見沈昊並不惱怒掌櫃剋扣他錢財,心中好奇,索性手上不忙,便坐在旁邊問道:「沈道長,你都不生氣嗎?掌櫃這是在佔你便宜啊!」

沈昊放下碗,攤手無奈道:「佔都佔了,生氣也沒什麼用處。也是我命裡該有這麼一個劫難,逃不開的。」

「劫難?」

張丹聽得一愣,望著桌上破破爛爛的竹幡,好奇道:「沈道長,你說你這一年每天出去擺攤算命,能掙到錢嗎?」

沈昊啞然失笑,道:「能掙到錢,我還會付不起掌櫃房錢,淪落到今天要被掃地出門的局面?」

「那你每天出去忙活啥啊?」張丹一拍腦門,道:「而且如果你算命不掙錢,之前又為何能拿得出那塊狗頭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