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靈歡一個不留神摔倒在地,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大人被葉洵給救走。

“大人!”靈歡喊道。

村民聽到聲音,立刻就向她跑來,想要抓住她做人質。

宋年看到小丫鬟嚇得哇哇大叫,立刻過去救人。

靈歡看到宋年,一下抱住了他的腿,哭得稀里嘩啦:“嚇死我了,嗚嗚,大人!”

宋年看著把鼻涕蹭在他褲子上的小丫鬟,臉色黑了:“你放開我,還有,不想死的話就站起來!”

靈歡仰著頭,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委屈極了:“我,我腿軟了。”

不得不說,靈歡能當孟星辭的丫鬟,這都是有原因的。

宋年想到這膽大包天的小丫鬟頂撞自己時的樣子,不由得嘲弄道:“你膽子不是很大的嗎?現在怎麼慫了?”

靈歡流著眼淚,理直氣壯:“我膽子大也怕疼啊,還怕死。”

宋年:“……你再不起來,你家大人都要走沒影了。”

靈歡愣了愣,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宋年冷哼了一聲,這個時候還不忘她家大人。

天剛矇矇亮的時候,戰鬥就結束了。葉洵帶著孟星辭回到了村長家裡,宋年也把靈歡救了回來。

靈歡一進門,看到孟星辭就撲進了她的懷裡。

“大人,嗚嗚,我好擔心你,都是我沒用,不能救大人。”靈歡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全蹭在了孟星辭的身上,“如果大人有什麼事,我也不活了。”

孟星辭又感動又無奈,最後只好拍了拍她的頭,柔聲安危:“好了,別哭了,大人不是沒事嗎?看你哭的,跟小花貓似的。”

葉洵和宋年兩人冷眼旁觀,就那麼看著她們兩人主僕情深。嬌俏的小丫鬟依賴地抱著清俊的少年,滿臉擔憂,濃濃的關切。少年臉上也是毫不掩飾的憐惜與感動,望著小丫鬟的眼神極其的溫柔。

葉洵和宋年兩人不約而同的生出了同一種心思,他們好像有點多餘。

宋年冷哼著說道:“孟大人出門除了帶吃食,還要帶著如花美眷。屬下奉勸大人一句,大人應該帶的是護衛,免得小命不保。”

靈歡收起一臉的柔弱,轉過頭變身茶壺,盛氣凌人:“哼,我倒是想問問宋大人,為何會有賊人盤踞於此?竟這麼久都未發現,難道不是你們失職嗎?”

“靈歡,”孟星辭喚了一句,她看向葉洵,“從我們出事到現在不過半個時辰,世子爺便率援軍趕到,只怕是世子爺早就知道這個村子有問題。”

葉洵抬眸望向孟星辭,“不錯,這夥山賊佔山為王,打劫路過行人。從未傷人性命,我本欲出兵剿匪。可就在前不久,這次這夥山賊突然襲擊了鹽泉縣縣令,實屬反常,我便派人監視。他們很有可能被韃靼收買,充當眼線。”

孟星辭挑了挑眉頭:“若是被韃靼收買,不更應該低調行事,又怎會殺害朝廷命官?這豈不是引人注目?”

一個縣令並不要緊,可是性質卻很嚴重。這是等於在打定勇侯府的臉面、在打皇上的臉,朝廷絕不會善罷甘休。

宋年輕哼著說道:“世子爺正是因為發現其中有異,所以才派人監視並未動手。卻沒想到,孟大人自投羅網,直接闖進賊窩。世子爺為了救孟大人,也顧不上打草驚蛇,只好出兵來救。”

合著是她耽誤事了?孟星辭摸了摸鼻子:“此事實屬意外,本官只是出來視察農耕而已。”

心裡暗道,還不是你們定勇侯府的親戚,居然敢跑去縣衙扔牛糞。要不然,她為什麼要在大熱天的跑出來,受這個罪?

有個侍衛走了進來,在葉洵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葉洵揮了揮手,讓侍衛下去,他轉過頭看向孟星辭,沉聲說道:“這次行動中,你帶來的人,重傷三人,輕傷六人。其中有一人,很有可能留下殘疾。”頓了頓,他抬眸對上孟星辭的眼:“對你來說,這可能是臨時起意,遊山玩水。可是對他們呢?你的一念之差,可能會改邊很多人的命運!”

孟星辭渾身一震,抿了抿唇,“靈歡,按受傷程度給發安置銀子。那個留下殘疾的人,你給他安排個差事,再給他一筆銀子,照顧好他家中的父母妻兒。”

靈歡心情有些沉重地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葉洵看著她淡淡地說道:“孟大人體恤下屬,是他們之幸。不過,孟大人可知,有多統領士在戰場上丟了性命、落下殘疾。他們是一個家的支柱,他們為了大啟奮勇殺敵,可是卻沒有人能保護他們的父母妻兒。就連他們本應該得到的撫卹銀子,都不能順利拿到!”

葉洵情緒有些起伏,原本沉穩的面孔都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