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折辱

這話語裡雖然有些折辱的意思，但也的確是在說真話。

所有人都會選擇嫡出的孩子，後面續絃的，再怎麼著也是比嫡出的孩子要差上不少，畢竟一個名正言順，另一個是投機取巧，這中間差的可不止一星半點。

長公主聽了這話，也笑著點頭，雖然不明白他們家姐妹二人的關係到底如何？但仔細想想。

這樣一位絕色佳人，從小到大都沒能參加過一次宴會，想必也就能看出這家續絃的態度了，又是個小家子氣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多抬舉抬舉董湘君，也是在拉攏謝家了。

“對了，本宮平日最愛看歌舞，今日可有人準備了歌舞，既然人都到齊了，咱們就趕緊熱鬧起來吧，一會兒本宮還安排了大家到三江源用飯呢。”

長公主面前獻舞，這可是難得的機會，更重要的是，有些事這輩子也只能碰見一次了，就比如說對自己心上人告白。

如果不夠優秀，又如何吸引愛慕的人呢？當初曹媛孃的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號，就是在一場宴會上摘得的。

其他女人都紛紛踴躍了起來，其中一個七品官的女兒先站了出來，屈膝行禮，道。

“小女是七品守備官段大發家的嫡女，舞姿笨拙，但求博得長公主一笑，勞煩師傅為我奏樂。”

音樂緩緩響起，那女子應聲而舞，雖說舞姿不是如何驚豔，但想必也是籌備多日的，至少光從動作上來看，十分熟絡，也算得上是難得的視覺享受了，只可惜這種被搶了光彩的事，可不是曹家大小姐願意看見的。

“本姑娘還以為是什麼好舞蹈？沒想到也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舞蹈第一次跳，還是本姑娘給姑父慶祝生辰的時候，這個最開始跳舞的人還在這兒呢，姑娘東施效顰可就沒意思了，好在我還準備了別的，否則當面打臉，你的臉一定不好看。”

被人這樣一諷刺，小姑娘面上的淚珠盈盈欲墜，難堪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幾乎是帶著淚意的說。

“這舞可是曹家大小姐專門說了要一個人跳的？我家世不顯，的確請不到什麼好的老師，就這支舞蹈也是我自己辛苦研習了好幾日才學會的，難道你跳的好，就不許別人再跳了？”

曹媛娘幾乎要點頭了，可是她隨後又住口了，不能給眾人留下囂張跋扈的印象，

最後，她只是撇了撇嘴，語氣中帶著些鄙視的說。

“難道是我讓你來自取其辱的？非要在我面前學習我的舞蹈，我指出一點錯處又怎麼了？”

眼見著這邊的兩個女人就要吵起來，長公主越發不耐煩了，冷冷地訓斥道。

“本公主是要看歌舞的，不是要看你們兩個打架，這舞蹈也不是非得你一個人跳了，旁人就不能再跳的，曹姑娘若是管不了自己的嘴，就請從這兒先行離開，省的在這男女混雜的地方丟你們家的臉，害得曹家其他的姑娘都嫁不出去。”

幾乎是帶了些訓斥的意味，長公主強力制止了此刻的爭吵，而後溫柔了些，對那個守備官的女兒說。

“本宮看你的舞蹈跳的很好，只是平日裡別忘了保重身體，今日這樣一個舞蹈就要認真的學上半個月，那怎麼能行？咱們大家女子最重要的是學會掌家，回頭把這些都學會了，自然如意郎君給你，若是沒有的話，你就過來找本宮說，本宮到到宮中請陛下給你指婚，滿京城的才俊，任由你挑。”

能和長公主說話，得長公主兩句鼓勵已經是她不敢想象的榮耀了，她幾乎激動的說不出話來，連連點頭謝過了長公主之後，才拿著長公主賞賜的一塊兒玉佩，默默地退了下去。

其他人上臺也是歌舞表演，甚至還有人臨場作了一首打油詩，有些金雕玉砌的氣息，但好在思路來的快，也算得上是文采斐然了。

很快就到了剛去換了衣裳的曹媛娘表演了。

曹媛娘為了這次的行動，特意換了一件露著胳膊的紗裙，衣著雖然是大膽了點，但是這次要跳的是胡旋舞，若是沒有這樣的衣裳，這舞蹈也不好看。

所以她乾脆直接叫家裡人選了這個衣裳，這舞蹈熱情又有感染力，最能體現一個女人柔媚的樣子。

很快，她翩翩起舞的樣子，引來了眾人一連串的感慨，即便是長公主，也不得不調整了些狀態，對她這支舞蹈顯然很是讚歎。

董湘君也不得不感慨，的確是不錯，看來儘管臉上惡毒了些，心思骯髒了點，但這位大小姐平日裡還是很注重自我提升的，即便是已經得了個京城第一才女的名頭，她也沒有停止進步，這舞蹈跳的簡直是種享受。

等到那邊音樂落下，她以一個驚豔的回一聲旋轉結束了這支舞蹈，眾人都看得連連點頭。

長公主的態度也不由得柔和了一些，語氣中帶著些喜悅的說。

“這樣才好，你這舞蹈跳的這樣好，就該把心思專門放在這上頭，沒事兒少想些旁的事，女孩子家家的，心思少一點，回頭肯定是更幸福的，更何況你出身不錯，又是將門虎女，可別走了歪路。”

總算得了長公主一句誇獎，也總算是自己的辛苦沒有白費，曹媛娘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語氣裡帶著些挑釁的朝上面看了過來，目光直指正在旁邊看熱鬧的董湘君。

“看公主殿下如此抬愛這位少奶奶，我倒是也好奇，這位少奶奶有何等能耐呢？不知道可否拿出來展示一下？我這人就愛看熱鬧，就喜歡這些唱歌跳舞哪裡都好的？不知姐姐可願意為我展示？”

眾人一下子都看了過來，這位少奶奶可會這些歌舞？恐怕不一定吧。

她只是出身董家，算不上如何優異，恐怕請不來什麼好老師，真正學得不好，還是白白丟人，倒不如推脫不會歌舞了。

然而對方卻像是知道她的推辭一樣，迅速斬斷了後路。

“我聽說董家的女兒驚才絕豔，總不可能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