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的第一反應,我還以為又見到上次穿越後那位神秘的族長,這人的臉上也畫得和京劇老生的臉譜一樣,還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衫,像是犛牛之類動物的皮毛,脖子和手腕、腳腕上都是金銀飾品,手中拄著一根紅色柺杖。

看樣子,她應該就是大巫師。

大巫師視線掃了一圈後,定格到了我的臉上,然後就這麼死死地盯著我。

我看不到他表情,不過估計此時的樣子應該很兇很嚇人。

司長稀里嘩啦說了一番話,大巫師好像忽然憤怒了,揚起了雙手,嘴裡發出一連串類似羊叫的奇怪聲音。

眾人好像忽然變得很害怕了,全都把額頭死死抵到地面上,而且都在劇烈地顫抖著,也不知道是虔誠還是恐懼。

大巫師地位之高可見一斑。

大巫師怪叫著走到我面前,又是朝著我一陣怪叫,無奈我一個字也聽不懂,於是趕緊看向跪在地上的瘦子。

瘦子似乎不像其他人那樣畏懼大巫師,微微抬起頭,輕聲告訴我大巫師很生氣,他說我是招惹是非的小鬼,是殘酷的惡魔。

我不動聲色,從口袋裡掏出強光手電,摁開後直照向大巫師略顯恐懼的臉。

儘管是在白天,可這種強光手電的威力還是顯露了出來,一陣刺眼的白光直接耀得她閉上了雙眼,同時嘴裡再次發出一連串地慘叫。

估計長這麼大她哪裡有過這種經歷,顫抖了幾秒鐘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準確說是癱軟到了地上。

馬上我便有了另一個稱呼——太陽神。

或許是有了上次在原始部落,面對族長的經歷,這次似乎不覺得戴著這頂封建迷信的大帽子有多彆扭,反而有點享受這種被當做神的感覺。

我不想再浪費時間,直接用命令的口氣讓她帶我去河邊找麒麟,這次她沒敢拒絕。

看到翻滾著土黃色水花的大河時,我多少有些震驚。

這河目測之前一百多米,兩側基本都是陡峭的岩石,幾乎沒有可靠近的地方。

據我所知華夏境內只有長江、黃河、黑龍江有這麼大的水流量,至於廣東廣西一帶——珠江?我腦中隨即冒出這個名字。

大巫師一手拄著柺杖,另一手握著一塊紅褐色的石頭,樣子更像是在拍戲的喜劇演員。

她走路速度很慢,看她年紀也不小了,我也不好意思催促,只好耐住性子跟在她身後,好在也只是心裡著急,實際上我時間多的是。

大巫師沿著河邊緩緩往前走,十幾分鍾後,眼前出現了一個類似碼頭一樣的奇怪地方。

碼頭是用黑色的岩石砌成的,看著有些古樸,也不知道這玩意是什麼建造的。

大巫師走到碼頭上,凝視著滾滾長河,然後雙手猛地舉了起來,並且不停地揮動手中的柺杖,好像在進行某種儀式。

司長他們則再次跪到地上,然後一個勁兒地磕頭,同樣嘴裡嘟囔著什麼。

我正覺得有意思,只見七八個小孩各自抱著個花籃,緩緩走到河邊,然後把花籃裡的花瓣全都灑進了河裡。

看著像是些紫色的喇叭花,花瓣和小孩拳頭大小,花瓣晃晃悠悠地漂到了河水中間,整個過程說起來只是一句話,其實足有三四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