劊子手聽到號令下來,強打精神,拿過一邊的酒碗,含了一口在嘴裡,向刀上一噴。這口刀銀晃晃亮閃閃,就是沒開刃。這把刀的刀刃鈍出了天際,這可是這劊子手輕易不動用的傢伙。若不是人神共憤的傢伙是不會請動這把鈍刀的。再說這家囚犯的家人也沒有錢財獻上,更何況屠戮章已經給了自己好處,並且這屠戮章為人最是仗義,為朋友那是肯捨得花錢。並且和縣太爺那是經常喝酒吃飯,真是有禮有面的大大的好人,就算沒有那五十第納爾,這劊子手也要賣他個人情。雖然下面的百姓,雖然哭的唏哩呼嚕,但是屌絲一群,翻不起什麼浪花。有些個膽子大的,想著造反,州城附近的兵馬豈是吃素的?大軍一到,幾個屌絲瞬間灰飛煙滅。只不過多了幾個無頭鬼而已。

劊子手走進假耿心,看到假耿心已經是被按倒在斬頭臺上,臉色卻是雲淡風輕,似乎還帶著那麼一絲期待。還有著些許笑容,劊子手心裡欽佩,暗自感嘆:‘真乃好漢一條!’若不是已經成為死囚,真該結交一番。

劊子手兩道濃黑的掃帚眉向上一跳,牛眼一瞪甕聲甕氣的說道:“好漢!黃泉路上莫怪我,就怪你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冤有頭,債有主。願你來生投胎做個好人家。今生就到此為止了!”

假耿心哈哈一笑,說道:“善惡終有報,天道有輪迴。來吧!”

劊子手,卻是心裡有些發虛,無言以對,只是嘿嘿一笑,臉色猙獰的喊道:“好漢瞧好了!”嗖!一刀就剁了下來!噗嗤!假耿心人頭卻是完好無損,砍在脖頸處。痛的假耿心牙齒都咬碎了,

劊子手猙獰一笑,說道:“幾天沒砍人頭,刀法有些生疏了,再來一刀。”手起刀落,噗嗤!卻還是沒有砍掉頭顱,

假的耿心卻是痛的臉色扭曲,生生的把自己的舌頭都咬碎了。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

劊子手這才感覺到一絲變態的快意,有種征服的快感,獰笑著說道:“好漢原來你也怕疼啊,忍耐一刻,我立馬解決你。“掄圓了鬼頭刀又是一刀。看著用力足,卻是落刀輕!輕重拿捏的恰到好處,讓人痛不欲生,卻是不致命。

痛的假耿心,身體都拱了起來,若不是被衙役死死的摁住,只怕早就蹦了起來。下面的鞋子都被搓破了。那些衙役都快樂的不得了,打趣道:”你再牛逼啊?你不是一個打幾十個麼?有本事你再來啊?哈哈哈!“場上的衙役捕快,都鬨堂大笑,快樂的一筆。都看的津津有味。

臺下的百姓卻是看的目呲欲裂。哭聲一片,連連的哀求給英雄一個痛快。

那些捕快,都惡趣味的看著這一幕,哼!一群烏合之眾,還特麼給這混蛋燒香燒紙。這不是給自己上眼藥麼?那個燒紙的小子,我特麼認住你了,等特麼這事了了,回頭找你算賬,不就是你媳婦讓屠戮章玩了一夜麼?給了你小子二十第納爾啊,你特麼還不知足。到處喊冤,就不該心慈手軟,應該把你殘廢了,讓你知道知道厲害。還有,還有那個在那裡跪著一直不起來的那個女人,不就是讓你家姑娘陪了縣太爺幾天,然後陪我們哥幾個玩了一夜麼?可最後我們把你家姑娘送到怡紅院享福去了啊?你還不感謝我們宅心仁厚,這世間還有公理麼?回頭把這女的抓起來,給馬伕焦大做媳婦,那老傢伙,雖然六十了,一輩子沒有個女人,有一晚上,有人發現這傢伙用他那個大傢伙,弄小母驢。足足一尺多長。夠這女人哈一壺的。

這群衙役捕快看假耿心痛的直打滾,下面的百姓哭的稀里嘩啦,都是感覺痛快無比,猶如三伏天喝了冰涼的綠豆沙。一個字爽!

這一幕其實都被耿心看在眼裡。他在法場的上空,冷冷的看著這一幕,衙役捕快的快樂,臺下百姓的痛哭,縣太爺許三的陶醉的神態,還有劊子手那殘忍的暴力。耿心看著那個代替自己忍受痛苦的大黃狗,自己知道那是一條大黃狗,但是是自己的模樣,那表情,那痛苦。就好像是一條案板上的魚,任人宰割,刮鱗去腮,痛的在案板上,蹦來蹦去,然而人卻從來沒有在意一條魚的痛苦,只是看到了魚肉的鮮美。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耿心心頭閃過這樣的話語,子非魚,安知魚之痛乎?耿心嘴角感覺到一絲苦澀,仰望蒼穹,不知該感謝,還是該咒詛。多虧自己會變化騰挪之功法,不然這在刀下垂死掙扎的就是自己。

真的要感謝那條狡猾的狼狽,真的要感謝它帶自己進入修煉的法門,也感謝命運的青睞,使自己免於成為案板魚肉的命運。

也看到底層百姓的無力,在強權面前每一個百姓都是一條肥美的魚。這是以前在戰場上所不能看到的。這時背囊中傳來一陣音樂聲音。耿心開啟背囊,看到《歸正經》正閃著金光,耿心開啟了書,看到書裡面是女蝸的頭像,正嫵媚的看著自己,頭像一邊還有一行字,;’耿心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你逃不掉的‘。

耿心合上經書,心裡沉甸甸的。似乎有了什麼方向,和目標,但是卻又是那麼的不具體。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此時下面的戲碼已經接近尾聲,刀法精湛的劊子手,在三十刀之後終於剁下了假耿心的頭顱。讓假耿心受盡了死亡之前的痛苦。人間的法律能讓你痛不欲生,一死都難百了。

臺下的百姓也是哭做一團,眼瞅著唯一能夠敢給自己出氣的英雄死去了。希望破滅了。都咒罵蒼天無眼,

許三撇著嘴,輕蔑的看著下面鬧哄哄的百姓,站起身來,下令道:“反賊耿心已經正法,為警示後人,頭懸掛城門,屍體暴屍荒野,誰敢收屍,與反賊同罪,斬立決。”說完,甩袖而去,離開了亂哄哄的法場。

那些個衙役捕快,仵作開始收拾現場,將假耿心的頭顱拴住繩子上懸掛在城門,屍體拉到亂葬崗,隨便一拋,人一走,餓急眼的野狗一擁而上,爭搶撕咬!小半天,就只剩下白骨一副,那群野狗心裡也是奇怪,今天這人肉味道不一般,怎麼和狗肉一個味?但是畜生只知道填飽肚皮,哪裡管的勞什子人肉狗肉。吃飽為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