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是坦克雷德狂傲自負,而是他的確有驕傲的資本。在他眼中,弗拉基米爾和瑪麗只是他不想理會的兩隻隨時可以捏死的小蟲子,這次就會徹底解決掉他們。

而自由聯盟的那群所謂公爵,不過是一群井底之蛙,他們的格局小得可憐,根本看不見廣闊的天空。他們只會盯著自由聯盟那一片小小的地方,都妄想著統一,做那片土地真正的主人,只可惜他們的能力根本配不上他們的野心。

既然如此,他不介意替他們完成這樣的願望。不過,這同樣並不是他看在眼裡的東西,只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根本不是他最在意的東西,他的目光早已望向南方……

讓時間再回到現在,洛瓦奇出征前最後一次覲見皇帝。

“我的兒子,亞歷山大不在了,斯圖沃特……嗯,我相信你也明白,未來格洛瑞是要交到你手上的。”

“父……父親,您春秋鼎盛,未來還太過遙遠,格洛瑞還需要您的帶領。請您放心,亞歷山大的仇,我一定會報的。斯圖沃特前些天還來找過我,我覺得他真的長大了,成熟了很多。”

“他啊,還是不說他了,隨他去吧。將來有你的照顧,想必他也能過的不錯,足夠了。倒是你,不要說什麼未來還遠的話,已經不遠了。對你的能力我其實是放心,但你的性格還有些缺陷。

你為人太過善良,如果你是一個普通人,那這或許是一個很好的品質。但作為一個帝國的皇帝,這將是你致命的弱點,它會讓你變得軟弱可欺,也會讓你變得懦弱無能。

你要知道,作為一個皇帝,仁慈與憐憫是你對民眾的恩賜,既然是恩賜,那便不能隨意的施捨。寬厚的君主只能是你眾多不主要的形象之一,如果將來格洛瑞的民眾談及他們的皇帝,首先想到的是你的仁德,無疑你是失敗的。

當然,我並非要強迫你違背自己的內心,完全拋棄你所珍視的情感。事實上,有時候仁慈也是一種可利用的武器,尤其對於君主而言,起碼我缺少這種武器,並非我強大到不需要這種武器,而是我真的沒有。

所以我希望你學會適當的隱藏,同時,你還要學會另外一些東西,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比如……比如說殺戮,並非是毫無意義的罪惡屠殺,而僅是必須具備的手段,那是更強大的武器,恰巧正是我所依仗的。

這次你去自由聯盟和獸人作戰,應該可以讓你學到一些東西,心性應該也會有所改變。報仇固然重要,但是活著的人更加重要,我想亞歷山大也會希望看到你成長,變得更加成熟,我是說變得更加完美,唔……變得更像是一個合格的帝國繼承人……

哦,原諒我!年紀大了,總是表達不準確,你知道我的意思,總之,我們都希望你會變得更好,將來同樣讓格洛瑞變得更好。”

洛瓦奇不在意地笑笑,“您無需諱言,我的確還有很多缺點與不足,完全無法勝任帝國繼承人的角色,更加無法與亞歷山大相比,我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不過,請您放心,這次和獸人的作戰,我一定不會產生什麼幼稚的念頭。”

坦克雷德擺擺手,“我想你是誤會了,根本沒那麼嚴重,你很優秀,我一直都知道,比起亞歷山大來,你也絲毫不差。但是一個父親,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更優秀,比最優秀還要優秀,不是嗎?而且作為一個皇帝,也希望他的繼承者會比他更強,相信我,你一定會做到的。”

洛瓦奇鄭重其事地說道:“我會努力變得更優秀,不辜負您的期望。”

坦克雷德搖頭,“不不不,我的期望沒那麼重要,讓你自己變好才重要。”

洛瓦奇頷首,“如您所願。”

坦克雷德無奈地笑了,“看來我白費口舌了,好吧。那讓我們說點別的,說說這次去出征自由聯盟,你這個統帥有什麼想法?”

洛瓦奇不禁微微皺眉,應該不是要考校他該如何作戰,他注意到了坦克雷德的用詞,出征自由聯盟,而不是征討獸人,這是口誤?還是隨口一說?或者是認為兩者等同,沒有什麼區別。

應該沒有那麼簡單,洛瓦奇小小翼翼地開口,“嗯,我覺得在消滅獸人的同時,或許我們可以做些別的事情,為格洛瑞攫取一些利益。”

坦克雷德讚許的點點頭,“外面的一些傳言你應該也有聽聞,其實我的確有意自由聯盟。這次也的確是個機會,也許不是最好的時機,但是我恐怕沒有時間再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