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自由已死 第二十五章 小丑

凱恩斯並沒有因為獸人沒來麥瑟瑞而有絲毫放鬆，正相反，見識到了菲爾城的狀況後，凱恩斯開始盡一切可能加強麥瑟瑞的防禦力量，雖然不知道還有多少時間，但必須全力應對。

將城防設施修築城愛丁堡那樣是不可能的，但至少要比菲爾城那邊趕工出來的工程強吧。士兵數量也比不了菲爾城那邊五國的力量，不過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斯莊的軍隊也可隨時進入麥瑟瑞。

武器裝備還是比不了，就拿最簡單的箭矢這種消耗性的武器來說，菲爾城擁有的數量至少是麥瑟瑞的三倍，這還是建立在山特是最強大公國的基礎上，否則差距將要更大。

凱恩斯無比慶幸當初拉斯莊這頭死肥豬入夥，其實應該說是與強壯的斯莊公爵結盟。凱恩斯是真的沒想到斯莊如此講“義氣”，當時的聯盟會議上，不惜與其餘幾人鬧翻，也要維護於他，最後更是毅然決然一起退走。

現在斯莊更是不遺餘力地支援麥瑟瑞，連累他也揹負了不少罵名，這份情誼實在令凱恩斯無以為報，恨不得以身相許。不過估計斯莊公爵只會敬謝不敏，凱恩斯可沒有瑪麗夫人那樣顛倒眾生的魅力。

瑪麗夫人認清了現實，於是生出了別的想法，她不由得將目光投向了隔壁鄰居。雖是鄰居，但多年以來雙方卻沒什麼來往，也許是都存了一些顧忌那位想法的心思。

安安靜靜的，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但是如果兩個領主還不識好歹眉來眼去，那等於逼著坦克雷德對他們動手，所以瑪麗夫人和弗拉基米爾並不是熟識。

但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一直都有傳聞鐵血大帝老了，已經快要不行了，他一定會把該做的事情都處理好，留下讓後人仰視的豐功偉績。

瑪麗夫人對此嗤之以鼻，老了肯定是老了，但未必就不行了，他那樣的人，要做什麼事情只會遵從自己的內心，又怎麼會受年紀的限制，而且那位皇帝陛下或許從未將她放在眼中。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她的死期不遠了，這也是她之前動手的原因所在。既如此，便再無什麼可以顧忌了。但是思來想去，她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再次發揮自己優勢，做最擅長的事了。

弗拉基米爾正在為之後的行動全力做著準備，當然一切都是秘密進行的，他有自信在柯提亞領內發生的事情不會被別人坦克雷德知曉。

獸人正在攻打自由聯盟的菲爾城，但似乎並不順利。果然是一群廢物，不僅愛丁堡打不下來，就連菲爾城也攻不下了，那群腦子裡都是肌肉的傢伙，也就是平日裡好勇鬥狠，像流氓一樣打架在行，真到了戰場上就都成了軟腳蝦。

發完了牢騷，他的心情好了一些。他也不得不承認,那群該死的獸人戰鬥力的確遠高於人類，但問題是，獸人真的不是盟友的好人選，如果還有其他強大的勢力可以合作，他一定不願意選擇獸人。

比如桑賽特帝國，他一直嘗試和那邊建立聯絡，但可惜並沒有成功。與坦克雷德相比，昂力塔古那個老東西實在是昏聵無能的皇帝的表率，對他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奢靡享受，沒有任何其他事情可以干擾他。

其實獸人在自由聯盟的攻伐是否順利，弗拉基米爾根本毫不在意，甚至他心裡恨不得獸人都死光才好，畢竟他本質上還是人類，對於異族沒有任何好感。

但囿於形勢，陰差陽錯下和獸人成了盟友，他不得不關心獸人的情況，獸人在自由聯盟佔領的土地越多，根基也就越穩固，越不容易被趕走。

而以坦克雷德公開表現出來的態度，如此大張旗鼓的行事，格洛瑞必然要和獸人決一生死。如果獸人站穩了腳，不是一個洛瓦奇就能奈何的，那坦克雷德必然騎虎難下，就此退兵，灰溜溜的回到格洛瑞？那是不可能的，無論是為了給兒子報仇，還是為了皇帝的尊嚴，他都只能選擇和獸人死磕到底。

弗拉基米爾非常期待坦克雷德陷入這個巨大的泥潭，既然在人類世界中已經找不到敵手，未免他高手寂寞，就讓獸人這個異族來作為對手陪他玩玩吧！希望他能夠玩的愉快。

所以現實情況是，弗拉基米爾非常希望該死的獸人能夠取勝，並且大勝特勝，最好把整個自由聯盟都打下來才好，至於自由聯盟的那個盟友，反正不關他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煩心吧。

預想中理想的情況是，獸人和格洛瑞打的兩敗俱傷，這樣他這個領主才有崛起的機會。如果格洛瑞打敗了獸人，那不必多說，弗拉基米爾的末日就真的到了。而要是獸人真的大敗格洛瑞，甚至打了進來，那貪婪的異族恐怕會立刻胃口大開，到那時他們怎麼還會記得弗拉基米爾這個曾經的盟友。

儘管心急，但是獸人那邊弗拉基米爾是幫不上什麼忙的。假如要他立刻“造反”，牽扯坦克雷德的精力，讓他不能全力攻伐獸人，那還不如讓他直接去死的好，他和瑪麗夫人的想法不謀而合，都擔心洛瓦奇帶領大軍掉個頭，直接把柯西亞領滅掉。坦克雷德不來找麻煩他就要感謝神靈了，怎麼可能主動去招惹。

弗拉基米爾正在做的準備自然也不是要去試試洛瓦奇成色的，不過直到現在，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摩爾的話，他說的真的能實現嗎？但是弗拉基米爾同樣騎虎難下，他已經賭上了一切，只能傾盡全力，順著這條路繼續走下去，要麼是波瀾壯闊的新天地，要麼是暗無天日的埋骨地。

心情極度複雜的弗拉基米爾侯爵沒想到他的鄰居瑪麗伯爵夫人會來找她。

一般而言，這個稱呼並不準確，瑪麗本身並非貴族，所以應該在她丈夫的姓氏之後加上夫人或者伯爵夫人。只是瑪麗的丈夫稍微多了些，所以對她的稱呼也一直在換，未免麻煩，索性就稱呼她為瑪麗夫人，而她的最後一位丈夫是位伯爵，所以她現在是瑪麗伯爵夫人。

兩人雖然未有過什麼焦交集，但弗拉基米爾想不清楚瑪麗的事情都不行，這個女人也算是一個傳奇了。不過，他對她沒有任何好感，這樣一個黑寡婦，最好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他也十分鄙視她的那些丈夫們，難道都沒見過女人嗎？明知道瑪麗是什麼樣的女人，卻偏偏還掉進她的陷阱，都是些廢物。

雖然極度厭惡瑪麗，但是弗拉基米爾卻沒有立即拒絕見面。她選擇在這種時候來，其用意不言而喻，她必然是走投無路了，到底是個只會依靠男人的女人，根本就沒有他這樣的魄力，這樣的能力。

不過，要不要和她合作呢？這個女手上還是有幾分力量的，摩爾所說的事情，如果加上她科西嘉領，可以再增添幾分把握。但是，慮到瑪麗是個危險的角色，摩爾又有些猶豫，理智告訴他最好還是不要和她靠得太近，跟他攪在一起的男人都沒什麼好下場。

可驕傲自負的弗拉基米爾隨即又有些不屑，大男子主義開始作祟，一個女人罷了，在他面前還能翻起什麼風浪。或許這個瑪麗有幾分黴運在身，但最主要的還是之前的那些男人根本就把持不住自己，連自己的下半身都管不住，還稱什麼男人。

源於絕對的自信，還有幾分偏偏不信邪的賭氣意味，弗拉基米爾決定還是先見一見她，就算不合作，不防先看看她準備說些什麼，然後再做打算也不遲。

就這樣，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瑪麗伯爵夫人秘密進入了弗拉基米爾侯爵的府邸，然後直到第四天上午瑪麗夫人才迤迤然的走出了侯爵府……

時間倒退一些，在自由聯盟的一座公爵府內，至於到底是哪一座，暫時還看不清楚，不過應該不是上次出現的那一座……公爵大人看起來很悠閒，一邊喝著紅酒，一邊津津有味地讀書。

“公爵大人，凱塞多那邊傳來訊息，他們遭遇了失敗，死了不少人。是根據您的命令，發現一夥人和矮人關係不淺，好像弄到了很多東西，所以凱塞多他們就動手了，事後查明好像是烈焰玫瑰傭兵團的人。”

“蠢貨！到現在還用好像這種詞，我的命令，哼，我有命令他們沒摸清對方底細就動手嗎？烈焰玫瑰我知道，他們的團長……唔，敗給他也算正常。”

“呃……公爵大人，並沒有他們的團長莫尼，不過多了一些少年人。”

“呵呵呵，你覺得我該說什麼呢？算了，烈焰玫瑰只是一個傭兵團，應該和我要查的事情無關。但是，矮人那邊必須給我的盯緊了！這非常重要！格洛瑞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應該已經快要出發了，不過他們來到聯盟這裡估計還要一段時間。”

來自自由聯盟的窺探並沒有瞞過坦克雷德的耳目，更不必說弗拉基米爾和瑪麗的一些動作，但他毫不在意，他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一群跳樑小醜而已，不足為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