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蔣紫凝一臉的不可思議,“皇上哥哥瘋了嗎?”

宇文筠然從暗蝶口中聽到這個訊息時亦有同感,她也一時有些拿不準,蔣凌宏此舉到底是想做什麼?

“不行!”越發不安的蔣紫凝緊緊抓住宇文筠然的手,“筠然,趁現在一切還來得及,你立刻跟我一起去找皇上哥哥,你勸他收回聖旨他一定會聽的!”

宇文筠然也想知道蔣凌宏為何會有此決定,她們沒走出多遠,便與蔣凌宏迎面碰上。

眼下沒有外人,蔣紫凝直接上前問道:“皇上哥哥,你當真下旨召諸進京侍疾?”

蔣凌宏對她們能這麼快知道倒是一點也不意外,面色溫潤的點了點頭,“皇奶奶待子孫一向親厚,於情於理都該讓他們送皇奶奶一程。”

他越是這般輕描淡寫,蔣紫凝就越發的心急煩躁,“那你可知道”

“凝兒!”蔣凌宏打斷她,“你不必再勸,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可是……”蔣紫凝清楚眼下她說什麼都沒用,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宇文筠然身上,向宇文筠然使了個眼色道:“筠兒我身子突然有些不適,今個就讓皇帝哥哥送你出宮。”

說完,壓根不給蔣凌宏開口拒絕的機會,就帶著彩月和追雲轉身離開。

看到宇文筠然眼中的詢問,蔣凌宏自嘲的道,“你也覺得我瘋了對嗎?”

宇文筠然沒有否認,輕輕頷首,“這般做確實不妥,但我相信你一定有你的理由,如有需要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蔣凌宏神色複雜的凝視著她,心中的千言萬語最終化為兩個字,“謝謝!”

目送載著宇文筠然的馬車融入遠處的人流中,蔣凌宏屏退左右獨身一人走上城牆,背手看著腳下的紫禁城,除了他自己恐怕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本來,宇文筠然是打算出宮後直接去陶府的,卻在中途得知廉清王府老王妃親臨驛所的訊息。

宇文筠然的眸色微閃,看來藥方也是時候解決陶妙淑的婚事了,“回驛所。”

聽到殿外傳來的聲音,已等候多時的老王妃在趙倩雲的攙扶下起身迎了出來,待宇文筠然走近,微微福身見禮道:“老身見過女皇,今日貿然前來打擾,有冒犯之處還望女皇海涵。”

三年未見,老太妃精神依舊,這讓宇文筠然不由自主的想起已故的老夫人,“老王妃客氣了,裡面請。”

等到落座後,趙倩雲收到老王妃的眼色,上前屈膝跪在大殿上,“女皇大恩,倩雲無以為報,請先受倩雲一拜。”

這一拜,趙倩雲是發自肺腑,若非這紫月國女皇讓陶妙淑轉交的“藥方”幫她洗刷了“罪名”,她恐怕遲早要鬱結而亡。

“一切都是機緣巧合,本宮也不過舉手之勞而已,世子妃請起。”宇文筠然還不忘提醒她道:“只是本宮能做的也只有這些,要想徹底的根除世子身體的隱患,恐怕還要世子親自到苗疆走一趟才行。”

“眼下看來,也只有如此了。”老王妃收起眼中的失望,“女皇的恩情,廉清王府銘記於心,日後若是有用得到我廉清王府的地方,只要不違背國之大義,女皇儘管開口。”

宇文筠然等的就是她這句話,也不再客氣,“眼下本宮還真有個不情之請。”

這女皇送“藥方”果然別有所求,老王妃神色登時凝重了幾分,“女皇但說無妨。”

“本宮與陶府三小姐陶妙淑甚是投緣,有意想要帶她回紫月國常伴身側,不知老王妃可否成全?”

趙倩雲頓時倒吸了口冷氣,雙眼瞪得溜圓,早就聽聞這紫月國的風氣與東泰國相差甚大,但這未免也太……

不行!她怎能眼睜睜的看著陶妙淑跳進火坑,一時也顧不得禮數,正欲上前出聲,卻被老王妃暗下拉住。

“老身有些聽不明白,可否請女皇說明白一些?”老王妃適才還和藹可親的臉色也沉鬱了幾分。

話已至此,宇文筠然索性說個明白,“本宮希望能由老王妃出面在不傷及妙淑閨譽的前提下解除妙淑與貴府二公子的婚約。”

老王妃平時渾濁的雙眸精光乍亮的盯著宇文筠然看了許久,“婚約乃是兩家之事,老身一人恐怕說的不算,待老身回去與陶府商議一番,再給女皇回覆,您看如何?”

“陶府那邊老王妃不必擔心。”宇文筠然又豈是那般好糊弄的,“待會本宮正好要去陶府一趟,義父那裡本宮自然會去解釋。”

義父!那些傳言果然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