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我都說她是做賊心虛一定不會讓搜身。”滿心以為宇文悠然一定與她對著幹的藍心佩壓根就沒聽清宇文悠然的話便直接嚷嚷出口。

她此言一出,全場譁然,藍心佩這才覺察到些許不對。

宇文悠然輕輕一笑,笑容中帶著三分諷刺,“到底是做賊心虛還是理直氣壯,今日必然要有個分曉。”

看著國公府老太君此時黑垮的臉,老夫人剛剛還鬱結在心的氣一下就順了,這老太君就是個綿裡藏針的,尤其是皇上應允了筠兒和太子的婚事後,每次宴會上這老太君總要找個不輕不癢的由頭給她添添堵,這不,就在不久以前,她還故意提起今年的中秋宴,話裡話外的意思無非就是諷刺她出身不高連孫女都教不好。

“筠兒說的沒錯,老太君也是糊塗了這等事怎能就此揭過,必須找到這個偷盜之人,不然以後在坐的各位參加宴請豈不是連個貴重首飾都戴不得了。你我這般年紀不打緊,可是卻不能因此委屈了這些風華正茂的小姐姑娘們不是。”

老夫人這般話說的老太君啞口無言,廉親王府的老太妃別有深意的看了眼宇文悠然,終於掃去心中的遲疑,開口道:“老妹妹這話雖有些危言聳聽,但卻也不是沒有道理。”

廉清王軍功赫赫,六個兒子各個英勇善戰,在軍中的勢力不容小覷,正是國公府一直以來暗中拉攏的物件,可如今老太妃開口卻是老太君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丟失手串的事情之所以會鬧到如今的地步,也是老太君暗中推波助瀾的作用,為的就是徹底打消老太妃對陶妙淑兩姐妹的心思。

本來事情已經照她期望的方向發展了,可如今老太妃這一開口,一切就依舊是未知之數。

可想而知,老太君此時心中多麼惱怒,可依舊要給老太妃這個面子。

“既然老太妃也這麼說,那就開始查吧。”老太君卻也沒有就此罷休,看著老夫人建議道:“未公平起見,由老太妃身邊的嬤嬤帶兩位小姐下去搜查,老妹妹覺得如何。”

現如今,要證明清白,搜身確實是最好的辦法,老夫人點了點頭。

在老太妃的示意下,她身後的嬤嬤走到陶妙淑和陶妙琴跟前,“還請兩位小姐跟老奴走一趟。”

陶妙淑平日柔弱的身骨此時卻是格外的僵硬,眼中一片悽然,她很清楚那串東珠絕對不在她和妹妹身上,她和妹妹身上的衣服雖然是府裡準備的,但孃親卻為了凸顯她們柔弱的身段,特意連夜修改,若是身上多出了一串手串,她們絕對會有感覺。

可儘管如此,明知只要搜身,就能證明她們的清白,可心中卻覺得格外的屈辱,無論如何也邁不開腳下的腳步。

藍心佩一看最終還是按照她的意願搜身,越發的得意忘形,挑釁的看向宇文悠然。

可是宇文悠然根本就沒看她,此時宇文悠然的目光卻看著自始至終將妹妹護在身後的陶妙淑,她從這個看似柔弱的妹妹身上看出了一種擔當,一股倔強,還有一股不可侵犯的驕傲。

她們姐妹終究是因為她才受到了牽連。

當那嬤嬤再次催促陶妙淑時,宇文悠然出聲了。

“慢著!”

藍心佩好似逮到了天大的把柄,得意忘形的挑釁道:“怎麼,心虛了?”

宇文悠然實在懶得理他,走到緊咬著嘴唇的陶妙淑面前,清淺一笑,“你相信我嗎?”

一層霧氣自陶妙淑秋水般的眼眸中騰起,不知為何,明明眼前的笑容淺的找不到痕跡,卻讓她莫名的安心,咬著下唇的貝齒輕輕鬆開,點了點頭。

而一直躲在後面的陶妙琴第一次主動從姐姐身後站出來,小心翼翼想去拉宇文悠然的手,一向不喜被人觸碰的宇文悠然察覺到下意識的想要躲開,可是對上陶妙琴那雙淚眼婆娑充滿依賴的眼眸時,最終沒有動,由著陶妙琴拉上。

陶妙琴這才鼓起勇氣怯怯的嗚咽道:“大姐!我們身上沒有!”

宇文悠然打量了她們的穿著,知陶妙琴所言不虛,輕輕的握緊陶妙琴的手回應安撫道:“我知道。”

此刻,陶妙淑最後的一道防線終於崩潰,眼淚奪眶而出,滑過臉頰。

此時還想要開口的藍心佩卻被身邊的母親拉住搖頭警告,只能氣嘟嘟的站在原地。

宇文悠然示意陶妙琴暫時鬆手,目光冷峻的看向老太君,聲如珠玉,“本郡主有一事不解,還請老太君解惑。”

“郡主請講。”她倒要看看這安慶郡主打的什麼主意。

此時,恰好趕到的秦烈隨意的靠在一顆樹上,不知何時手中多出了一個酒壺,品著酒看著戲,他很篤定這戲一定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