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悠然冷眼望向馬管事,似笑非笑的問道:“既然如此,馬管事能夠確保這五年內入庫的沒有被替換過。”

她也根本不管馬管事聽到此話後的反應和他的回答,而是轉向老夫人和陶丞相:“筠兒懇請父親和祖母喚來府中精通鑑賞的可信的管事和嬤嬤,將庫房的物件再篩查一遍。”

陶丞相聽她這麼說,目有所思,“筠兒告訴父親,你可是發現這庫房中還有被替換的物品。”

這次,宇文悠然並未直接回答,“筠兒不敢妄下結論,等父親和祖母的人看過後,自然會有結果。”

可她越是這樣,越是證明這庫房中問題很大,陶丞相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去追究為何眼前的女兒會如此顛覆,親自走到院子門口叫到跟前交代了幾句。

宇文悠然走到老夫人跟前,看著老夫人眼中的不贊成,心中嘆了口氣,附身貼近老夫人的耳邊耳語了幾句,換來老夫人詫異的目光,胸有成竹的點了點頭。

老夫人的臉色這才好轉,待丞相交代完管家後,也開口吩咐,“也讓李嬤嬤派人將孫嬤嬤和邱嬤叫過來。”

待管家離開,宇文悠然也讓老夫人開口讓眾人在她早就讓人準備好的椅子上坐下,也讓老夫人相信,她剛剛的耳語,她確實是有所準備。

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沒有人再去管跪在院子中的下人們。

陶丞相也從最初的惱怒中平靜了下來,仔細詢問了宇文悠然的身體狀況,他這兩日屢屢被皇上宣到宮中議事,對這個女兒多有虧欠。

周姨娘幾次插口搭話,都被丞相老夫人和宇文悠然自動忽視,最後乾脆不再開口。

季姨娘見她受挫,蠢蠢欲動的也想要插口藉此來打擊周姨娘,但卻被陶妙淑察覺悄悄攔下,搖頭示意這才作罷。

卻不知宇文悠然早在安排位置時就別有用意,將她們的小動作全部收於眼底,不免對陶妙淑多看了兩眼。

陶妙淑有所察覺,但當她抬頭探尋時,宇文悠然卻早已移開目光。

半個時辰後,管家帶著人來到院子中。

宇文悠然打量了一番跟在管家身後的人,都是府中的生面孔,便大概知道了這些人的身份。而那三位年長的嬤嬤,除了李嬤嬤想必就是太后口中的孫嬤嬤和邱嬤嬤。

這些人在看到院子中的珊瑚碎片時,大部分人眼中已有了幾分瞭然。看來都是聰明之人。

陶丞相該交代的都已經交代給管家,這些也都是信得過的人,也不必再多交代什麼。

擺了擺手,管家便帶著身後的人進了庫房。

進到庫房後,管家一臉的凝重,開始分工,“想必各位心中多少也猜到了幾分,今日只需各位恪守本分,儘快將這庫房中仔細排查一番,每個隔斷的物品名冊都懸於門後,遇到有問題的拿不準的,都一律在名冊對應的物件名字後面做上標註,好了,開始吧。”

隨後看向三位嬤嬤,“首飾、布匹錦緞就交給三位嬤嬤了。”

“管家放心。”宋嬤嬤開口應下,帶著兩位嬤嬤開始幹活。

就算是這幾位已經用了最快的速度,但也足足用了一個半時辰,院子外,丞相等人也移到了馬管事平日處理事務的屋子中。

他們剛一離開,跪了一地的下人,不知是誰先抽泣出了聲,緊接著就如瘟疫一般很快的蔓延,此時此景,就算他們見識再短,也知他們平日當差的庫房這次是出了大問題,弄不好,他們都要丟命的。

其中有幾個馬管事的共犯,看到馬管事一臉灰敗大禍當頭聽天由命的模樣,有不爭氣的直接昏了過去。也有人開始哭求馬管事坦白認罪。

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其中的一人悄悄的退到牆角,轉眼就沒了身影。

出了相府,剛剛消失的小廝心有餘悸的回望了一眼相府,暗歎能入他家王爺法眼的女人果然非同凡響,還好他足夠機靈跑得快,不然今天非栽在這相府不可。

如今,這相府是回不得了,事關重大,今日他總算能親自向王爺稟告了,也終於可以親眼目睹引硯口中王爺的異樣了。

路過糖人攤子時,他隱晦的打了個風大,扯呼的手勢。沒過多久,那糖人攤子便早早的收了攤。

待引風出現在書房,秦烈便知相府那裡出了大問題。再等引風將事情娓娓道來後,引風倒是如願以償的看到了自家王爺的異樣表情。

不得不說,這越看,他越覺得此時的安慶郡主和他家王爺簡直就是絕配。

秦烈也不知道引風的這些心思,他在腦海中每將這幾日相府的情報順一遍,對這安慶郡主的好奇就增加看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