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趴趴的垂了下去。

方子正騰的一下竄了起來,怒斥道:“花神醫!茹兒見到你就害怕!這次的事跟你肯定脫不了關係!胳膊都斷了!老丈人您老快看!茹兒都這樣了,他們還如此狠毒!”

一旁被自家二小姐嚇慌了陣腳的奴僕,齊刷刷看向楚九月,有人走路還不穩當,屁股受了傷,小聲嘟囔道:“當時二小姐還苛責奴才們招待不周,發了好大的火,把奴們打的現在身上還火辣辣的疼。”

“有好幾次,奴都看到二小姐對花神醫百般殷勤,絕對是有納夫的想法,不過二小姐總是失望而歸,花神醫身邊的藥童,對花神醫甚是呵護,很有可能是個短袖,說不定就是嫉妒。”

奴才們的議論聲越來越大,眼看著說的越來越離譜,春華忍不住咬唇說了句:“別瞎說,花神醫是個……”

“是個什麼?你怎麼不說了?”

春華還想再說些什麼,被秋實胳膊一撞,使了個眼色,便低下了頭,噤了聲。

楚九月看在眼裡,也不怪她們,畢竟不熟,又有誰能為冒著性命,仗義執言?

被一把拉過來的李逸陽,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在原本就慘不忍睹的基礎上,胳膊又斷了,頓時哭成淚人,幾近暈厥,又聽下人們如此說,臉黑了一層又一層,指著楚九月,咬牙切齒道:“老夫見你和善,又救了我的命,才將你留在府上!若是知道因此會害了茹兒,定會將你趕出李家!”

“像你這樣勾三搭四的小妖精,還想入我李家門楣,我呸!你連替子正提鞋都不配!”

李逸陽邊說,邊一把將楚九月推開。

幸好被寬厚的胸膛擋了一下,不然就憑楚九月現在站都站不穩的樣子,定要摔見血。

楚九月氣笑了。

想當年,能把整個莫家騙的團團轉的李逸陽,如今竟然會相信方子正的一面之詞,真不知道是他老了,還是當初的莫笙太傻!

楚九月止不住又咳了幾聲。

方子正滿臉淚痕,眼底閃過一絲惡毒,撲通一聲跪在李逸陽面前,粗短的手發顫指著楚九月哽咽道:“茹兒想納他為二夫,是同我說過的,當時我還想著若是他真能治好您,我便無話可說。”

“可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狠心對茹兒下如此狠手,他故意將茹兒的臉劃花,不就是想說他看不上茹兒嗎?”

方子正說的情真意切,聲嘶力竭,讓圍觀的奴才們,為之動容,紛紛唇槍舌劍指責楚九月是個該死的,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說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楚九月選擇性不去聽,卻還是被兩句話扎的難受。

有奴才說:“聽人說,花祈安是個孤兒,真就是有娘生沒娘養的貨色!”

“虧著之前還覺得他是個有本事的,如今看來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那藥草是大小姐拼了命去挖來的,跟他有什麼關係,老爺讓他在梅苑多住幾天,真是髒了那清高的梅花,看來咱得裡裡外外好好清掃一番。”

要不是楚九月兩手,一邊拉著那日蘇,一邊拉著司徒婉,這兩個就像是憤怒的小鳥,早就已經火冒三丈,忍的臉紅脖子粗,鼻孔出氣。

那群奴才明顯被嚇退了幾步,議論聲漸漸弱了下去,但隱隱約約仍然能聽得到。

“敢問這位贅婿…”楚九月語調上揚,又想了想:“哦!不對!方公子似乎還未過門,是在下口誤了。”

楚九月眯了眯眼,又道:“敢問方公子,你是在哪發現的二小姐?為什麼一口咬定是在下呢?”

方子正急了眼,他最討厭別人叫他贅婿,很沒面子:“就在離梅苑十米不到的地方,還敢說不是你!!”

“你哪隻眼看見了?”楚九月盯著獨眼龍的方子正問道。

“他”的聲調依舊是溫潤純淨的公子音,此刻已經夾槍帶棍猛烈還擊。

一群人就圍在庭院內,李茹躺在正堂的門口,方子正生怕別人不知道,鬧的越大越好,將所有過錯,推在眼前面色蒼白的小公子身上,正合他意,他要讓花祈安碎屍萬段,來彌補他受過的屈辱,還有為他的眼睛陪葬。

方子正越說越激動,有騎到楚九月脖子上撒野的氣勢,他抹了一把眼淚可憐巴巴看著李逸陽說:“小婿這隻眼睛,也是被他……被他給弄瞎的…整個永安城都知道!”

周圍的奴才們狂點頭,李逸陽一看,眼角的溝壑更深了,聲音沙啞:“你怎麼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