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坐等好戲開場(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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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那一年,坐在城樓上看著漫天大雪,覆蓋了一層又一層城池,一眼望去滿目都是銀白色,將士們總愛用骨哨,吹著故鄉的曲調。”
說著司徒婉眉眼微垂:“最後誰也沒能回一趟故鄉,只有我回來了,算起來,我也是個逃兵。”
司徒婉自嘲一笑,陷入了沉默,楚九月看向她:“你喜歡涼州嗎?”
“是喜歡的。”司徒婉應道,卻不曾抬起頭來:“那裡的人沒有壞心思,一心為了守護萬家燈火,人心所向,勁都朝著一個方向使,多好啊……”
若不是有這樣一群單純,心思細膩的硬漢,就不會有人注意到司徒婉日日站在城樓上,望著故土的方向,是想跳下去,一了百了。
楚九月想了想還是問道:“帝臨風是個怎麼樣的人?”
雖然看過原著,但有太多事已經不一樣了,楚九月想知道他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
除了保家衛國,英勇殺敵,楚九月更想知道在親近的人眼中,他是個怎樣的人?
“帝將軍啊…”司徒婉咕噥了一句,原本孩童般的年歲,一瞬間彷彿回到她本該有滄桑:“他是個好父親。”
“為什麼這麼說?”楚九月有些驚訝。
“他”能想到帝臨風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也能想到帝臨風可能是個老頑童,但都不會去想到司徒婉會說他是個好父親。
在楚九月看來,帝辭三歲,帝臨風便遠赴涼州,再沒有回來,有的只是冰涼的精巧小玩意,又有什麼意義,帝辭從沒有得到過父愛。
就連風溪一人支撐著風雨飄搖的將軍府,他也不曾回來,連一個體己的人都沒有差遣回來,哪怕帶一句話都沒有,在楚九月看來他連一個好丈夫都算不上。
“帝將軍,他就是個悶葫蘆,不懂得表達。”司徒婉似是陷入了回憶,眼角噙著笑意:“曾經我也問過他,為什麼總是站在城樓上,他只是跟我說想家了,我又問他,為何不回去,每個人一年都有一次回家探望的機會,再怎麼樣也能同家人溫存三天,他說一旦回去了,就回不來涼州了。”
“開始我不懂,後來我逃回永安,才明白,他說的是真的,誰又想離開家人,去苦寒之地,只是總有人要負重前行,涼州的將士們,守的除了百姓,還有自己的家人。”
楚九月單手撐著臉蛋,聽著司徒婉說著故事的柔慢語調,似是真的被帶到漫天飛雪的涼州,一頭扎進雪堆裡,同那群將士,卸下盔甲,打著雪仗,好不快活。
雪沁進衣領,涼的楚九月縮了縮脖子,穿著拖地白裘跳了幾下,讓雪抖出來。
城樓上站著玉樹臨風的將軍,手裡拿著許多機巧玩具,坐在城樓上冷豔英氣的司徒婉,似在同帝臨風說,“這些小公子定會喜歡。”
聽到這話的帝臨風,笑了,笑得小心翼翼,令人動容。
“阿嚏……”
次日,躺在床上的楚九月打了個噴嚏,似是被夢中的雪染上寒霜,又或許是昨夜的秋風太過眷戀,讓她不由得渾身發冷。
“他”將錦被蓋過全身,縮在溫暖的被窩裡,像一條毛毛蟲蠕動著,鼻子又透不過氣,翻來覆去的再睡不下去,氣的睜開眼睛,倚靠在床邊好讓自己好受些。
咚咚!!
一陣有力的敲門聲傳來,讓楚九月眉頭蹙了蹙,緊接著少年渾厚的聲音問道:“花祈安,你怎麼樣?”
看那寬厚的影子,門口的少年一手端著一把個木盤,另一隻手放在門上,側著耳朵聽裡面的動靜,楚九月用男聲道:“進來吧。”
“他”的聲音沙啞,一說話嗓子就劃的疼。
隱約記得昨夜是那日蘇抱自己回來的。
那日蘇進來了,他今日依舊穿的那水綠色長衫,只是總讓人覺得,他似乎長大了,不像往常一開口就是老子怎麼樣,怎麼樣的。
他將端的木盤放在桌上,端起上面的白色湯盅,開啟蓋子邊吹邊說:“這是我熬的薑湯,你且喝一點,要是實在不舒服你就開個藥方,我去給你熬藥。”
“你都翻來覆去一晚上沒睡著覺了,昨夜每隔一刻鐘咳上一次,你記著些,要是藥材不夠,我去問李家要來。”
“喏。”氤氳的水霧將那日蘇俊朗的臉龐,掩的朦朧,接過他遞過來的薑湯,感受到湯盅的溫熱,楚九月才回過神來,方才覺得不是做夢。
這變化也太大了,楚九月一時不太適應,在那日蘇熾熱的眼神下,楚九月不自在的喝了兩口,如坐針氈,都不知道該往哪裡看,囁嚅道:“吵到你了?一夜沒睡嗎?”
“嗯。”那日蘇點了點頭,又補充道:“擔心。”
聽那渾厚而低沉的聲音,楚九月越發不敢看他,也不說話了。
“他”又用湯匙泯了一口,只見那少年立刻伸出手來,欲將湯盅拿回去,嘴上說著:“是不是太燙了?要不要我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