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殊這次不想給蕭先生留個不好印象,只是趴著眯一會,以免一會大腦困的很,書枕在頭下,片刻,便迷糊著了。

直到聽見敲桌子的聲音,靜姝睡眼朦朧的抬起了頭,便看見旁邊坐的林雨澤敲著她的桌子,小聲道,“蕭先生過來了,”靜殊朝亭外望去,蕭先生正在林琰墨的攙扶下向亭子走來,她瞬間沒了睡意,眼睛也清亮了。

蕭先生坐了下來,抿了口茶,“一個時辰後教算術的秦先生就要過來了起來,下午要上一堂算術課。”

又抿了口茶,目光落向靜姝的位置,“趙靜殊,上午課堂上,我見你不斷低頭寫字,拿上來讓老夫瞅瞅,

又被點名的靜殊一臉無奈,第一天就這麼被蕭先生盯上了,緩緩起身,拿著筆記走上了高臺,跪在蕭先生身邊,低垂眼眸,雙手呈給蕭先生。

半響,蕭先生面露笑容,“大家下去可以借閱的傳著看看趙靜殊的筆記,記錄的非常詳細,我看上午有好多學子只是在聽,唯有她一直低著頭寫,我還擔心她沒聽進多少,不曾想,她基本把老夫所講的內容之字不漏的記下了,這樣好啊,隨時都可以鞏固,難怪會考的這麼好,會學習啊,你們要向趙靜殊學習,莫要輸給個女娃。”

靜殊回到座位,低垂著眼眸,她只想靜靜的讀書,蕭先生偏要以她是女子來刺激在座的男子。

下午算術課,很多學子不斷打斷秦夫子講課,因為沒有聽懂,讓夫子再教一遍,最後,夫子無奈的苦著臉,揚聲道,“不會的,下來問聽懂得學子,這樣一道題講來講去,一堂課下來講不了幾道題。”

下課後,秦先生剛離開,林琰墨便跟著下了高臺,走到靜殊身邊,眉眼溫潤道,“趙靜姝可否借下你今天上午的那個手稿,”靜殊微愣了下突然明白是要借筆記,隨即將筆記遞給了他。

這時趙惟明、謝子洲也到了靜殊身邊,林琰墨微怔,“不知諸位是哪個府裡的。”趙惟明拱手,“趙府。”

“原來你們便是考進來四位趙知府家的公子小姐。”

“五位,謝子洲也是。”趙惟明眸色淡淡的回道。

“奧,今日才認識,幸會。”

互相行了禮,幾人便出了永慶伯府,瑾茹讓馬車先送謝子洲,然後才回的趙府,剛到大門,門口的婆子上前,“少爺小姐們終於回來了,已經開飯了,老爺讓直接去飯廳。”

靜殊在馬車裡就囑咐兩個姐姐不要說今天的事情,所以在飯桌上大伯父問起,大家都只是敷衍著挺好。

晚膳後,大伯父帶著四人到了準備好的書房,“你們四人以後就在這個書房讀書,學到卯時在回屋休息。我也在這個書房處理一些事物或著看書,你們有不會的可以問我。”

四人相互交換了一記眼記,未吭聲坐了下來。

瑾茹和瑾涵算術因課堂上一道題也未聽懂,便各自請教了靜姝和趙惟明,瑾茹和瑾涵各自聽著,不到半個時辰就講完了,謹涵驚歎道,“你們竟然比先生講的還清晰,沒有那麼多語言的彎彎繞繞,直白簡單加上畫的圖讓我們一下就明白了,你們也太厲害了吧。”

大伯父喜悅的看著謹涵,“你二哥和四妹妹厲害著呢,以後多跟著學,”兩人眸光澄亮的回道,“嗯嗯。”

卯時,大伯父讓大家回去睡覺,明天早點起來背完書再去私塾,四個人苦著臉走出書房。

靜殊回到屋子裡,洗漱完,便把自己四仰八叉的扔在了床上,孤寂感又圍繞在心裡,揮也揮不去。起身,穿上鞋子,走到花架處,折了一個植物,擠出汁抹在臉上,開啟窗戶,吹著風,不一會,思緒飄的很遠……

次日,天還未亮,大伯母就進院子裡叫了三人起床,洗漱完畢後,大家到了飯廳吃完飯,就被大伯母拉到正廳背書了,直到天亮了,才讓出了門。

到了私塾,靜殊剛坐到座位上,林琰墨就走到身邊還手稿。好幾個人已經圍著靜殊,準備藉手稿,其中一位男子說道,“這樣一個一個借,也需要100天呢,要不,我們中午休息的時候,幾個人湊在一起看如何,大公子幫我們分下組,這樣十天左右就看完了。”

“好,那就每排為一組,今天中午第一排留下,明天第二排,以此類推。”

晌午,因謝子洲回去做飯吃飯來回折騰,沒時間,所以大家都沒回,在永慶伯府和很多不回的學子們一起吃的午膳。趙惟明直接現場將五人飯費給了廚房管事的人。

一眾人吃完來到亭子,便看見學子們圍著幾個合併的書案,其中一人讀著,其他人寫著。讀的這位學子看著靜殊進來,“趙靜殊,你的字太小了,下回寫大些可以嗎?盯著眼睛累。”

林琰墨看了眼大家,“沒有下回了,蕭先生只是讓抄完這篇,讓我們學著記錄而已。”

“奧,趙靜殊你怎麼能記錄的那麼快,把老師講的都能記下來呢?”其中一位男學子問道。

“你們抓緊寫吧,問來問去,能寫完嗎?”謝子洲說完走到自己座位,趴在桌子上小憩。

趙惟明走到靜殊座位旁坐了下來,“趴在我肩膀睡會,”靜殊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人,搖了搖頭,坐下便枕著胳膊,側著頭,閉上眼睛小憩,趙惟明看著靜殊側顏,嘴裡嘟囔著,“屬豬的,從小就愛睡覺。”

後面的林琰墨看著趙惟明和靜殊,不動聲色的走出了亭子,讓婢女給蕭先生準備茶水去了。返回來,上了高臺坐在了自己位子上看起了書,趙惟明已經回到座位也看著書。

靜殊是被陸陸續續進亭子的學子吵醒了,睜開眼的瞬間,都迷糊自己這是在哪裡,呆愣了會,才反應過來。

董昊羽走到靜殊身旁,坐了下來,“你的算術手稿給我看看,”靜殊搖了搖頭,“我沒記錄算術題,你問問他倆,他倆可能記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