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九成和劉蘇兒等人怎麼都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朱雀,因為朱雀不應該在太湖邊的家中,陪伴他的嬌妻麼?而且他身在船上,為何一直沒有出來和他們見面呢?朱雀給他們遞了個眼色,表示其中理由因由,只不過現在不是分說的時候。

東方破曉說道:“哼,池北溟的弟子是越來越不見長進了,竟然聯合外人對付自己門下中人。”

她雖然不被蓬萊四仙承認師叔的身份,但她畢竟還是仙境門中的人,畢竟聯合外人對付自己,這是到哪裡都說不過去的。

孟機杼說道:“他算是我們的四人共同的徒弟,他體內的內力是不是仙境門中的內力,東方閣下一試便知,至於其他人,我保證他們不會出手。”

說完,盧春林對汪九成等人說道:“請諸位出去一下,我們有些私事要解決,至於我們門中的恩怨,外人如果插手,是對我們整個門派的不尊重。”

汪九成見到朱雀在此,已經放下了心事,他和劉蘇兒以及黎一白都走了出去,而伏纓因為神志未清,所以還躺在床上。

東方破曉見到此事難以善罷,反倒冷靜下來,她對幾人說道:“你們是想為你們師傅報仇麼?”

盧春林說道:“不敢,我只想請閣下能給我們救人的解藥,然後等船靠岸後,自然會恭送閣下離去,我們這些後輩自然不敢和前輩為難。”

東方破曉忽然笑了起來,她的兒子都已經十七歲了,她的年齡至少三十五歲以上,可是卻看不出來人近中年,笑聲依然可以用嬌笑來形容,她說道:“你們這些人,也沒有被我放在眼裡,如今看來,倒似我在你們脅迫下,不得不遂著你們的心願,哼,我東方破曉行事,何曾受人指使過?你們想得太天真了。”說到後來,她的聲音變得冷峻。

蓬萊四仙忍不住色變,她這樣一說,他們本來預計的可以和平解決的一事,將會變得更為複雜,但至少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伏纓身上所中的失魂散確實是她所下。

盧春林說道:“這又何必,對於東方閣下,我們都是十分敬佩的,不敢有絲毫冒犯,只是此事關於人的性命,我們若是在言語上有什麼得罪,還請閣下見諒,如果閣下能與我們達成和解,我們此後依然會不遺餘力地尋找令公子,東方桃夭。”

提到東方桃夭,東方破曉的神情軟化了一點,可僅僅維持了一瞬間,她的臉上又多了一層殺氣:“我讓你們幫我找到兒子,你們非但沒有找到,倒來和我談條件,嘿嘿,你們當我東方破曉是什麼人?”

這時候朱雀說道:“我或者知道東方桃夭在哪裡,也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先救下我這位朋友。”

此言一出,別說是東方破曉,就連蓬萊四仙都感到訝然,他們四人之告訴了朱雀,他們有一個大對頭,至於其他的事,並沒有跟他說,他又何以知道呢?而且以蓬萊四仙和東方破曉等人傾盡全力都沒有找到他的蹤影,朱雀又如何知道?他不會信口雌黃吧?

若是不知朱雀為人,他們或者會這麼想,可是朱雀給人的印象太深刻了,絕非是那種胡亂說話的人,他若說或者知道,若非有一定的把握,絕不會說出來。

東方破曉果然愣了一下,接著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她畢竟關心則亂,忘了自己是不是在逼迫當中,她緊跟著問道:“你真的知道桃夭在哪裡?你不……不是在騙我吧?”說道心情激盪處,聲音都有些發顫。

朱雀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說道:“只希望你身上有那失魂散的解藥才行。”

東方破曉更無一絲遲疑:“有……我有。”

朱雀說道:“既然有,那就給他治療吧,等他清醒過來,我再跟你說。”

東方破曉立刻從袖子裡掏出幾個細長的竹筒,她開啟其中一個竹筒,撬開伏纓的嘴巴,向他嘴裡倒了一些粉末,然後隨手將盧春林刺在他頭臉上的銀針全都抽掉,扔在一邊,她的手成蘭花裝,在伏纓身上幾處要穴疾點,原來治療這失魂散,除了解藥以外,還要相應的手法內力。

盧春林見她手法嫻熟,也忍不住暗中佩服,當年他的師祖所收的諸多弟子中,除了他們的師父池北溟以外,其他人都只是學了師祖一身本領的其中一項或者兩項,像他們師父這般可以將所有的本領都能學全的,那是天資所縱,別人就算是飯也不吃,覺也不睡,也是學不了的,更何況,池北溟不僅只是學會,而且是精通,隱隱有青出於藍之勢,唯有在武功方面,並非池北溟所喜,所以他僅僅略知大概,卻沒有深究。

而東方破曉卻是恰恰相反,她除了武功以外,對其他的事情都不敢興趣,可是師祖非要讓他們除了武功以外,還要選擇一樣本事學習,東方破曉無奈之下,才選擇學醫術,因為醫術和武功,畢竟還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東方破曉的天分也很高,只是性格使然,蓬萊四仙至今也不明白,為何她身為一個女子,卻獨獨對武功這麼痴迷。

更想不明白得是,他們的師父這樣一種具有書生氣質的人,為何會和東方破曉結為連理,也許這就是緣分吧。

池北溟記憶超群,自己武功雖然不高,也不屑於習練,但是對於師祖那些武功,卻大都記得,所以才能傳授給蓬萊四仙,讓他們自己去修煉。

池北溟常說,一般人為何習武?多半是為了受人尊重,可是這世間人們所尊重的,並非只有武力,還有德與才,武力帶來的不是單純的尊重,還有一些是畏懼,這種尊重是短暫的,唯有以德服人以才能服人,才能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