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九成說道:“大手印能夠練到這種程度的,最多隻有一人,要是人人都有這種水準,哪還有其他什麼人的事,我懷疑有這個功力的,就是大手印的掌門嘉措無疇。”

朱雀問道:“嘉措無疇,這名字好古怪,似乎是扶桑人的名字。”

汪九成搖了搖頭:“嘉措是西域人的姓氏,意為大海,無疇大約就是無分彼此,他名字的意思若用漢語來翻譯,那就是海納百川之意,嘿,這麼不要臉的名字,倒也少見。”

朱雀聽了哈哈大笑,這時旁邊一張桌子傳來“啪”的一聲拍桌子的聲音,接著聽到有人說道:“竟然連嘉措宗師都不放在眼裡,我倒要看看誰這麼目中無人。”

汪九成本不欲理會,可是此人起身向兩人走來,當走到他們桌前時,此人已變得前倨後恭:“原來是汪幫主,恕小的瞎了狗眼,有眼不識泰山!”

汪九成冷笑一聲:“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祁連一匹狼,無人能抵擋的拼命三郎溫勝泰,怎麼我說的不對麼?”朱雀看著溫勝泰相貌讓人一見難忘,狹長的臉頰配上細長的眼睛,給人一種冷酷無情的感覺。

溫勝泰在他們桌上坐了下來,自斟自酌了一杯酒後,說道:“若是別人說出對嘉措宗師無禮的話來,我非打斷他的門牙不可,但汪幫主並非別人,這話你說起來,無論如何都讓我沒脾氣。”

汪九成淡淡地說道:“你就是要打斷我的門牙,也可以試試。”

溫勝泰苦笑道:“算我說錯話了,汪幫主,你為何會提起他呢?他可沒有得罪你啊。”

朱雀醒悟這溫勝泰也是西域人,而嘉措無疇則是西域第一門派的門主,身份之高,地位之超然,如同他們中原的少林方丈一般,他溫勝泰聽到此言,當然要為之說話。

汪九成說道:“他最近到了中原來了嗎?”

溫勝泰愣了一下問道:“汪幫主見過他了嗎?嘉措宗師很少離開家鄉,更不會到中原來。”

汪九成和朱雀對望了一眼,心中都在想著,難道汪九成估計錯誤?那些黃半仙門下的人不是他所殺,而是別人?

溫勝泰看二人的神色,忍不住問道:“難道你們不相信我說的話?出了什麼事?”

朱雀問道:“大手印門下出了嘉措無疇以外,還有誰的掌力能與之接近的?”

溫勝泰想了想,說道:“沒有,大手印門下的弟子都和嘉措無疇相差太遠,倒不是因為他教弟子們掌法時有所藏私,他們門下的掌門都承接了原掌門的內力,所以掌門的內力是最高的,大手印的功夫全憑掌力的剛猛,所以,縱然是極有天分的弟子,也無法練到甚至他一半的功力。”

汪九成問道:“或者不是大手印門下?但又怎能為那閹人賣命呢?”

溫勝泰見兩人所說的話,自己完全聽不懂,忍不住問道:“除了汪幫主外,難道還有掌力上能和嘉措宗師向匹敵的嗎?”

汪九成點了點頭,說起嶺南黃半仙門下的人遇害一事,前後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兇手不僅將他們全部殺死,而且沒有發出什麼異常的聲音,並從容遁走。

溫勝泰說道:“像這樣的手法,確實像只有嘉措宗師的功力才能做到,但要只要我來安排一下,我也能達到這種效果。”

汪九成不信:“難道拼命三郎最近練起了掌法?”

溫勝泰搖了搖頭:“掌法不像劍法,是需要深厚的內力來執行,這不是可以一蹴而成的,我是說,如果是我來做出這種結果,只需要將這些人迷倒,然後將他們錘殺,也可以造成這種結果。”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汪九成站起身來,說道:“你說得不錯,剛才我言語中有得罪嘉措無疇之處,在此為他道歉。”

他本非背後言人之過的人,剛才提起嘉措無疇,那是因為懷疑是他殺死了黃鼠狼門下的人才這樣的說的,如今既然有了別的可能,他又是心胸開闊之人,立刻為之前說過的話道歉。

溫勝泰誠惶誠恐地站了起來,說道:“汪幫主乃是真漢子,我本來心中還有些不太服氣的,如今是心服口服了。汪幫主,你有什麼需要在下去辦的,只管說好了。”

看來嘉措無疇在西域武人中的影響力實在太大,只因汪九成一句道歉,他似乎都可以為之賣命。

汪九成本想說不用,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坐了下來,對溫勝泰說道:“你也坐下吧,我正好真有些問題想問問你。”

溫勝泰也坐了下來,說道:“請講,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