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人都趨炎附勢,嫌貧愛富,二人只是沒想到和尚也是如此,看來這裡的和尚並不是那些修習佛法為主的和尚。二人假裝四處觀賞那些泥塑的五彩神仙,暗中卻留神喇嘛的所在,可是卻一無所獲,兩人來到後院,這裡已是和尚起居的地方,一名肥胖的和尚攔住二人說道:“你們找什麼?不知道這裡是閒人免進的麼?”

朱雀摸出一塊銀子,說道:“這是我二人給貴寺的香火錢,我想請教大師,最近來的那幾名喇嘛是在何處?”

這肥胖的和尚接過銀子,塞入袖子裡說道:“喇嘛在這裡掛單住了幾日,今晨已經離去了。”

朱雀問道:“大師可知他們去了何處?”

肥胖的和尚露出欲言又止的為難神色:“這個……”

朱雀又掏出一錠銀子遞給他,這胖和尚為難的臉色不見,換了一副笑臉,說道:“兩位施主一看就是有福之人,幹嘛非要去找喇嘛呢?我們妙應寺裡的神仙許願也很靈。”囉嗦了一會,還是說了,“我聽他們說要去什麼曹公公家裡住幾日,至於曹公公家在哪,我就不知道了。”

兩人得了訊息,立刻就走,那肥胖和尚在後面將銀子一拋一拋的,肥臉上的笑容泛著油光,口中喃喃地說道:“晚上如何找個理由出去?得了銀子還不要享受享受?”

猛聽到身後一名老和尚說道:“圓業,你又在騙施主的銀錢了不是?”

圓業嚇了一跳,轉過身來,見到是住持,手中的銀子也隱瞞不掉,只好上前交給住持,說道:“這二人在打聽喇嘛的事,我豈有不趁機撈點油水的道理?銀子嘛,自然還是要拿出來的,我騙他們說喇嘛們去了曹公公那裡。”

住持點了點頭,說道:“這二人看來來者不善,你趕緊去通知汪公公,好讓他有所準備。”

圓業點了點頭,他一邊向外走一邊暗自慶幸,自己袖子裡的一塊銀子還在,那麼又能名正言順地出來吃喝,心中得意,竟哼起了小曲。

朱雀和汪九成出了妙應寺,兩人找了幾名丐幫弟子打聽到曹公公平日所住的宅院,來到這裡,只見宅院上掛著曹府的牌子,大門卻緊緊關著,兩人上去拍門,半天也沒人應門。

朱雀說道:“這門又沒上鎖,肯定是從裡面閂住了,喊了這麼久的門也沒人應,我進去看看什麼情況。”

汪九成說道:“這裡人來人往,你這麼進去太惹人注意,咱們從後院進去吧。”

兩人翻牆進來,一進門就聞到一股血腥味,汪九成心懸了起來,立刻衝進屋裡,還好,屋內雖有幾具屍體,卻沒有薛鵬舉的屍體在內。這些人不是那大手印的所殺,而是死於刀劍,血流了一地,其中一人被捆在椅子上,應該是在臨死前遭人逼問。

這些屍體都是男屍,雖然死了,但依然能夠看出身體強壯,應都是武林中人,既然是武林中人,怎麼會死在一個太監的家裡呢?兩人在屋內檢視,也沒有找到什麼異常的地方,正要再細細搜尋時,外面傳來的拍門聲,兩人立刻悄悄地又從後院翻牆出來,繞過院子,想看看敲門的人是誰,等兩人來到前門時,那敲門的人已經走了,街上都是人,倒看不出剛才拍門的人是誰。

兩人找不到薛鵬舉,又是一肚子的疑問,正要找個茶館酒樓歇歇腳,身後一名女子的聲音傳來:“喂!”

二人回頭一看,喊住他們的正是安幽谷,朱雀連忙來到她身邊問道:“你傷好了?怎麼這麼快出來了?”

安幽谷滿心委屈:“你把我一個人扔在尼姑庵裡,我,我找你不到,便想來這裡看看。”

朱雀想起曹公公乃是她的養父,嘆了口氣,說道:“我和汪幫主腳也走得累了,肚子也餓癟了,咱們找個地方一邊吃飯一邊說罷。”

在一家飯店裡坐下,朱雀說起用暗器傷了她的人都已經死了,安幽谷聽得驚訝,還帶著臉紅,朱雀知道她誤會了,以為自己是為了給她報仇而殺的,他說道:“這些人是被一種至剛至強的掌力震傷內臟而死,我和汪幫主都猜測他們的死因是被人殺人滅口,因此想找到幕後主使,就要先找到這行兇之人。”

安幽谷這才知道誤會了他,低下頭去問道:“可有了結果?”

朱雀搖了搖頭,說道:“我正要問你,你寫信讓我到法華庵相見,沒想到恩人之約,卻變成了殺人的陷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幽谷說道:“我想告訴你關於薛鵬舉的事,沒想到卻被他們發現,我被他們點了穴道,在那裡作為陷阱準備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