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從容衝著朱重陽再笑了一笑,原來他的笑容就像雲破月出的光華,現在的笑則像惡鬼準備擇人而噬,但花從容的聲音並沒有改變,他說道:“或者這樣,你就不會覺得有何想不通的了吧?”

朱重陽道:“這……這就是易容之術?”

花從容點了點頭,語氣中充滿了惆悵之意:“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印象,通常都是從容貌開始,而不是此人談吐生性甚至是做了些什麼,朱兄想必對我之前的印象要好得多,對我現在的形象,則是唯恐避之不及,之前朱兄若是見到我現在的樣子,只怕早就把我當成裝神弄鬼之人飽以老拳了吧?”

聽到花從容的話,朱重陽心生感觸,他點了點頭:“世人誰不是如此?又豈是我朱某一人這般?”

花從容道:“朱兄肯承認這一點,已經比世上許多人都要坦誠得多了。”

說完這句話,花從容提起袖子遮住了臉龐,等到袖子落下後,他又變成了之前的俊美少年。

朱重陽由衷地欽佩道:“想不到閣下的易容之術竟到了如此神乎其技的地步。”

花從容謙虛地說道:“雕蟲小技而已,讓朱兄笑話了。”

朱重陽道:“怪不得當年花兄會成為易容幫的幫主,以花兄的本事而言,這個幫主自然名副其實,只是不知別人為何會誤認為花兄是女人呢?”

花從容再次用袖子遮住自己的面容,等到袖子落下來後,他果然變成了女人的樣子,而且其豔麗清秀處,誰都不會懷疑他不是女人,此刻的花從容非但是女子容貌,而且是美貌驚人的女子容貌,讓朱重陽甚至不敢盯著“她”仔細看。

花從容嬌笑道:“想不到以朱兄這般灑脫,竟也會有扭捏之時,你看我現在是女子容貌,心中知道我是男人,難道還會……還會生出什麼念頭不成?”

朱重陽面對眼前這絕色女子容貌,心中逼迫自己回想起少林寺的慘案,很快他恢復了冷靜,對花從容道:“既然閣下是易容幫的人,那麼朱某有幾件事想要問問花兄,還望花兄能夠如實相告。”

花從容笑容斂去,對朱重陽道:“今日風景這麼好,花某一向敬重朱兄這種人,難道現在非要談這些大煞風景的事麼?”

朱重陽聽到他這麼說,更是加重了對他的懷疑,他說道:“這麼說來,花兄是知道我要問什麼事了?”

花從容點了點頭:“這件事不難猜,朱兄可是要問我少林寺發生的偷經殺人一案?”

朱重陽道:“不錯,夜入少林寺做下這件慘案的,可是閣下?”

花從容搖了搖頭。

看到花從容搖頭,朱重陽的心放下了一半,似乎他認定花從容不會對自己撒謊似的。

然而花從容搖了搖頭之後又跟著點了點頭。

朱重陽的心跟著提起:“什麼意思?”

花從容看著江岸上的風景,對朱重陽道:“你看那邊,寧靜的村莊,村子裡的人此刻好夢正酣,他們默默無聞,苟且一生,活著似乎只是為了填飽肚子和生兒育女,但他們似乎也沒有多少憂愁,更比咱們這些江湖漂泊的人過得更快樂點,朱兄可知道為何?”

朱重陽心生不滿地說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花從容道:“少林寺的事跟你說明白瞭如何,不說明白又如何?我不想回答時,朱兄難道還要以武力相逼不成?你既然不能肯定是我做的,難道你打著為民除害的名頭,就能隨便對我施以酷刑?”無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