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之所以和他閒扯,就是為了拖延時間看看內力能不能恢復,結果說了一會話後,他暗運內力,還是一點內力都提取不到,在這期間,劉一手又喝了幾杯酒下肚,朱雀不願打草驚蛇,讓錦鯉幫的人發覺他已經中了毒,所以也沒法出言示警,只能看著他越喝越多,人也越來越醉,說話都開始打結了。

這是吳擺尾又給朱雀倒了一杯酒道:“能得朱大俠光臨撇幫,令我等上下俱感榮幸,這一杯酒是我代表錦鯉幫,敬朱大俠的,請!”

朱雀見他站起來敬酒,又說什麼代表錦鯉幫,看來這杯酒是不喝不行了,可是他明知道酒中有毒,這杯酒如何喝得下去?

然而在座的錦鯉幫的這幫人全都虎視眈眈地看著他,他又不能不喝,片刻間,朱雀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這杯酒,他喝!

朱雀端著杯子站起身來,對吳擺尾道:“吳幫主客氣了,別站著,咱們坐下來就是。”

吳擺尾仰起脖子一飲而盡,朱雀也將酒倒進嘴裡,忽然,他劇烈地咳嗽起來,就像是被酒嗆住了,他轉過頭去,趁著假裝咳嗽,將剛和的一杯酒都吐了出來,這麼一來,他既給了在座之人的面子,又沒有真的喝下去。

正待吳擺尾要再給朱雀倒一杯酒的時候,劉一手忽然咕咚一聲,從椅子上滑了下去,摔到了桌子底下。

吳擺尾哈哈笑道:“劉堂主是喝多了,人來,將劉堂主扶進屋內休息,我和朱大俠接著喝。”

兩名錦鯉幫的幫眾走過來,要將桌子下的劉一手架出來,忽然聽到兩聲哎吆,這兩名幫眾向後倒摔出去。

朱雀正不知發生了何事時,一張桌子忽然被掀翻了出去,躲閃不及的幾名錦鯉幫的香主被桌子上的杯盞酒筷給淋得一身都是油水,這些人紛紛抽出兵器,一副準備衝上來廝殺的樣子。

吳擺尾手中提著酒壺,向後倒縱開來,看著從桌子底下站起來,神采奕奕的劉一手,吳擺尾怒道:“原來你是在裝醉!”

劉一手冷笑著說道:“我若不裝醉,怎能捉到你的狐狸尾巴?吳幫主,我和朱大俠可沒得罪你啊,為何你要用毒酒來招呼我們?”

吳擺尾眼看撕破了臉皮,臉上非但沒有驚慌,反而流露出一種無辜,他先是呵斥了幾名香主:“你們幹什麼?怎能這麼對待劉堂主和朱大俠?全都將兵器收起來!”

幾名香主訕訕地收起了兵器。

接著吳擺尾將酒壺的壺蓋開啟,然後對劉一手說道:“你們說這酒裡有毒?那我喝給你們看,真是笑話了,我吳某可受不得這樣的冤枉。”說著他將酒壺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接著一摔酒壺道,“怎樣?”

劉一手冷笑著看著他做完這一切,認定他是欲蓋彌彰,故意做作,因此他說道:“你自然是先服了解藥,當然不會中毒了!”

吳擺尾的反應更加奇怪,他對劉一手的嘲弄並未反駁,而是忽然轉向這幾名香主,他問道:“是誰?是誰搞的鬼?為何我的內力全都不見了,是誰在酒中下的毒?”

朱雀一見吳擺尾這麼說,心道難道他也中了毒,若真是如此,那可冤枉了他。

劉一手一時也分辨不出下毒之人到底是不是吳擺尾,只見吳擺尾指著一人問道:“趙香主,是不是你?”

那名姓趙的香主連忙否認:“不是我,幫主,我對你一向忠心耿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酒中下了毒,於我有什麼好處?不好!我的真氣也提不起來了。”

吳擺尾又問另一名香主,這名香主也跟著否認,很快所有的人都問完了,沒有一個人承認是自己下的毒。

劉一手暗中問朱雀:“你怎麼樣?”

朱雀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內力也提不起來,不過他感到奇怪地問道:“我看你喝了這麼多酒,怎麼你一點問題都沒有?”

劉一手道:“這不是殺人的毒藥,而是麻衣散功粉,此粉無色無味,雖不致人損傷,可是六個時辰內真氣卻提不起來了,解救之法就是服食一定量的雄黃,我因為患有偏頭疼,所以常喝雄黃酒,體內有了雄黃,自然不怕酒中的麻衣散功粉了。”

朱雀問道:“既然麻衣散功粉無色無味,你怎麼知道酒中有毒的?”

劉一手道:“我開始時也沒察覺,喝到後來,偏頭疼忽然犯了,若不是這酒將我體內的雄黃都給消解了,我的偏頭疼怎麼會犯?”

朱雀點了點頭,心道原來如此,他不再說話,看著屋內的場景,想看看到底是誰給他們下的麻衣散功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