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擺尾愕然:“此人竟敢想你們兩人動手,豈非是他瞎了眼了麼?”

朱雀嘆道:“這謝家客也足有他引以為傲的水中本事,若在岸上,他定然逃不過我的追擊,在水中他卻更勝我一籌,而且劉堂主也差點折在他手中,我想他未必知道我們兩人的身份,所以才敢動手。”

吳擺尾給兩人滿上酒,然後敬兩人飲了,算是給劉一手壓驚,他說道:“這老傢伙來到我這裡,我就想著他絕不會沒有別的目的,想不到他竟是為了對付你們。”

朱雀搖了搖頭道:“我們絕不是他搬到江上的原因,吳幫主,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他會和失蹤的人有關麼?”

吳擺尾搖了搖頭:“你是說,他和那些失蹤之人有關?不會吧,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朱雀道:“我們要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做就好了,在此之前,我和劉堂主都不認得他,只不過我向他問起那些失蹤之人的事,他就起了殺心,他那條船好生古怪,他從船底抽走一根木頭,整條船就散了架,好像他造這艘船的時候,就認定了有一天他會將船拆散。”

吳擺尾對朱雀的推測感到有些不寒而慄,他說道:“你說他水上功夫了得,這點我承認,他經年在黃河上謀生,可說再黃河上度過了大半生,水性更有誰人比得上?不過我聽說他向來是孑然一人,有什麼理由去擄走這些人呢?他的這條船我們也見過,外面看起來和尋常的小漁船沒什麼區別,我們只聽說為他打造這條船的木匠提起,這條船上連一根釘子也沒用,全是用卯榫結構鑲嵌而成,花費的價錢比普通的漁船要高得多,想不到他為了對付你們,竟將船給拆了。”

劉一手道:“講打他打不過朱雀大俠,誰也想不到他竟會跳入江中,我想他既然覺得這條船反正已經落到了我們手中,還不如給拆散了,並好趁機要我的命,而且他也差點真的得手了。”

吳擺尾一拍大腿道:“他從黃河來到江上,我總想他老實待著便罷,既然敢得罪兩位,那就是不將我錦鯉幫放在眼裡,兩位放心,只要他還在江上待著,我就一定能將他找出來,並將他送到兩位面前,讓兩位好好出出氣。”

朱雀道:“我們出不出氣倒是小事,我只想知道他和近期的失蹤一事到底有什麼關係,我聽說貴幫也有一名香主失蹤,償若能從這謝家客身上找出線索,那才不枉了我們落水一場。”

吳擺尾點了點頭:“不錯,我們為了尋找陳香主,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依然沒有找到一點線索,我還舍了老臉去找你劉堂主,也是毫無訊息。無論怎樣,都要先找到黃河一叟才行,我就怕他現了原形後,不敢再露面,在哪個烏龜洞裡一躲,那邊難辦了。”

聽到吳擺尾的話,錦鯉幫的幫眾都露出不甘心的表情,有的人甚至眼睛都紅了,顯然這陳香主平時為人不錯,這些人和他交情甚篤之故。

劉一手道:“只要知道了這老東西的身份就好辦了,在江上靠你吳擺尾去找,離開長江,則由我丐幫來找,讓這老東西不管是上天還是入地,都無所遁形。”

吳擺尾又和兩人喝了兩杯酒,然後正色道:“除了這黃河一叟的事,不知兩位來找我還要問些什麼?”

朱雀道:“我們推斷這些失蹤之人定是被人從江路帶走的,我想問問吳幫主,最近幾個月,可有什麼可疑的船隻經過?”

吳擺尾問道:“可疑的船隻?你是指哪方面可疑呢?”

朱雀一時也說不出所以然來,他說道:“好比一些經常靠岸的船,或者這些人在失蹤之前,江面上沒有多出什麼船隻?”

吳擺尾看了看在座的錦鯉幫香主們,只見他們一起搖了搖頭:“除了那黃河一叟的船外,我們並沒有看到什麼異樣的船。”

朱雀忽然問道:“聽說你們錦鯉幫會抽來往船隻的水頭費,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問那黃河一叟謝家客收過?”

吳擺尾道:“這老傢伙剛來長江上的時候,我幫弟子前去找他要過一次,結果被他打了回來,他還說什麼黃河上從沒這種規矩,為何長江上卻要憑空掏錢出來?我得知以後帶人去找他,想找回場子,結果認出他的身份,我便約束幫眾不去惹他,和他井水不犯河水。”

朱雀想起他之所以看破謝家客不是尋常的船家,就是因為他不知道什麼是水頭費,可是據吳擺尾所言,他錦鯉幫的人又找他要過,顯然那謝家客是知道水頭費的事,可是他為何不說呢?

難道吳擺尾說了謊?朱雀抬眼向吳擺尾看去,只見他神色淡定,也不像是撒了謊的樣子,他說道:“這黃河一叟在吳幫主提起之前,我從沒聽過他的名頭,看起來他似乎在黃河或者長江以外,在武林中並沒有多大的名氣。”

吳擺尾點了點頭道:“不錯,這老傢伙平時不喜張揚,原以為他會默默無聞地老死在黃河上,誰承想他年紀大了以後,竟然開始不安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