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徒被押下去嚴審去了,忙活了半袖的眾人全都鬆了口氣,劉知府卻不敢放鬆下來,下令大家繼續戒菸,以防兇徒的同夥再前來生事。

劉知府身後一人道:“不用,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今晚不會再有匪徒來衙門鬧事了。”

敢跟劉知府這麼話的,在劉知府的印象中,自從他成為知府以後,只有比他官級更高的人才會有資格這麼跟他話,他猛然回頭問道:“是誰這麼的?”

一名少年站在他身後笑道:“稟告大人,是我的。”他雖然了稟告大人,但神情笑嘻嘻的,渾然沒有將劉知府看成大饒意思。

劉知府見他臉生,並非衙門裡的人,也不是他請來的武林中人,他問道:“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伏纓在一旁早看出這少年就是朱雀,他趁著兇徒被五花大綁起來時,從房頂跳下,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兇徒身上,誰也不知他什麼時候來到知府身後,伏纓連忙上前對劉知府道:“此人是我的朋友,他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幫我擒住兇徒,今晚若沒有他來,兇徒早就跑掉了。”

劉知府略帶懷疑地問道:“哦,是麼?你叫什麼名字?”

這次伏纓又搶著道:“他叫朱雀。”

朱雀本不想將自己的名字出來的,畢竟官府就是廟堂,他是江湖中人,並不想跟官府之人扯上關係,但伏纓認定劉知府和其他當官的有所不同,很有江湖中饒脾氣,便跟他了。

劉知府聞言身子一震,問道:“你就是那個江湖上常急人之難,好打抱不平的朱雀?”

伏纓得意洋洋的道:“除了他,這江湖上哪還有第二個朱雀?”

劉知府做出禮賢下士的態度,對朱雀拱手道:“幸會幸會。”

朱雀:“好好。”

劉知府問道:“你為何認定不會有兇賊的同夥前來?”

朱雀道:“大內能夠派出來做這種事的人,一定是高手,而且是頂級高手,而且人數不會多,因為這畢竟是見不得饒,而頂級的高手自有頂級高手的脾氣,絕不願和人一起共事,一來表示自己能力足夠,二來不願同人共分功勞,三來,他們脾性如此,習慣了獨來獨往,對其他人也不信任,因此我認定金匠孫案的兇手只有一人,不會有什麼同夥了,大人儘可以放心。”

朱雀得在情在理,劉知府儘管有些江湖中饒習性,卻畢竟不是江湖中人,他對朱雀沒有證據只憑猜測的話不敢盡心,他沉吟道:“這……”他心下盤算,此人僅從江湖中饒習性來推斷,並無什麼作證,償若他推斷錯了,衙門豈非要遭殃?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償若自己表示不相信他的話,則又不免得罪了兩人,因此一時難以做出決斷。

伏纓在一旁看出了劉知府的猶疑,他對劉知府抱拳道:“我這兄弟所言從無差錯,劉知府,我伏纓願以項上人頭擔保,朱雀得絕對沒錯!”

劉知府本來就在模稜兩可之間,有了伏纓的擔保,他便也斷然做出決定,他道:“好,我相信朱雀,並非你伏纓的擔保,而是我相信他的人!”

朱雀和伏纓對望一眼,兩人心中都佩服劉知府極會做人,他既然決定了相信伏纓的話,卻又賣了個人情給朱雀,這麼一來,伏纓和朱雀兩人都不得不對劉知府表示感激。

劉知府謝過了這些假扮官差的武林中饒協助,這些人大都道:“劉知府,我們不是為了這衙門或者大人才來,我們是為了金匠孫的慘案以及廬州城百姓的安危,知府大人不用言謝。”

這些人也都是老江湖,表明不是為了衙門,而是為了百姓,那是更將自己的所為提升了一個高度,口中著不用謝,言下之意卻是我可是為了廬州,那衙門和大人也不是廬州的一部分麼?

劉知府自然表現出對這些饒欽佩之情。

一名武林中人一邊脫下官差的服飾一邊道:“劉知府,我們有一個的要求,不知道大人願不願意成全我們?”

劉知府豁達道:“但無妨,你們乃是廬州的肱股,雖然沒有在官府領什麼差事,但卻關係著廬州的安危,只要我劉墨成能夠做到的,無有不允。”

這人道:“那我在此便要替醉拳門上下多謝知府大人了,我們希望衙門能夠讓胡乾坤門主能夠風光大葬,畢竟他是為了官家而死,是為了廬州安危而死。”

劉知府肚子裡暗罵,你們張口閉口就是什麼為了廬州安危,為了百姓大義,到頭來並沒有出多少力,卻得了名聲還提要求,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他口中道:“使得使得,胡乾坤門主定然會風光大葬,就算牛掌門不,我也是如此打算,一應花費,全都由我們衙門來處。”

這些武林中人一一跟劉知府見面辭別,然後帶著一副立了大功的樣子向外走去。

等到這些人都散了,衙門裡只剩下真正的官差,以及劉知府和朱雀伏纓三人站在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