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恍如做夢,兩人看到無數的老鼠旁邊,一隻大貓在不斷地捕殺老鼠。

伏纓問道:“這隻大貓難道就是蕭淑妃的化身麼?”

項去邪原本不信邪,可是看到這古怪的場景,也變得不敢肯定起來,他道:“我……我也不能確定。”

伏纓道:“你忘了蕭淑妃臨死前的詛咒了嗎?她要讓武則死後投胎為老鼠,自己則投胎為貓……”

項去邪震驚之下也顧不得理會伏纓什麼,只希望這隻貓能夠佔據上風,兩人好從這裡脫困而出。

他的希望似乎也得到了回應,這隻大貓只殺老鼠,並不吃,很快殺死了一堆老鼠,老鼠雖多,可在大貓的威脅下,終於露出怯意,開始混亂起來,若不是廂房的門口有火把擋路,這些老鼠早鑽進廂房去了。

而且大貓似乎不會感到疲倦,它不斷用爪子抓,用嘴巴咬,老鼠在它的廝殺下,由混亂變成了潰散,終於向來路跑去。

老鼠如同潮水般,來得快,去得也快,黑壓壓一片,瞬間離開了承歡殿,而這隻大貓也追在後面不斷髮出威脅的叫聲,同時追趕了出去。

貓和老鼠,倏忽而來倏忽而去,若不是一地的老鼠屍體,恐怕兩人都會懷疑經歷了一場夢境。

伏纓歡呼道:“老鼠走啦,老鼠走啦!”

項去邪道:“將匕首給我,咱們趕緊離開這見鬼的地方。”

在項去邪拿著匕首不斷地砍削下,手臂粗細的鐵欄柵終於被他砍斷了幾根,露出一個供人進出的窟窿,再看這把匕首,砍過鐵欄欄柵後竟然連刃都沒卷,的確是一把罕見的寶物。

項去邪讓伏纓先出去,自己才跟著鑽出去,鑽出去的時候他還心道僥倖,若不是伏纓恰好帶了範縈懷給他的這把匕首,兩人恐怕都得餓死在這牢籠裡了。

人雖然出來了,可惜裡面幾個玉箱子卻落入機關中不知所蹤,項去邪嘆道:“咱們只有眼緣,沒有福緣吶,明明箱子開啟時,咱們能拿走一些寶貝的,偏偏我想連箱子一起搬走,結果觸動了機關,真是貪心沒有好下場。”

伏纓忽然從懷中掏出幾顆灼灼發光的寶石出來道:“也不能完全沒有收穫,師伯,你看這幾顆寶石如何?”

項去邪接過來一看,一共是五枚寶石,兩顆翡翠,一顆金剛石,一顆瑪瑙,一塊紅玉,個頭都很大,比起玉箱裡其他的寶石,未必是最大的,但是拿到外面,定然能賣出極高的價錢,項去邪又驚又喜地問道:“你什麼時候拿的?我怎麼沒有注意?”

伏纓道:“你開啟盛著寶石的箱子後又去看別的箱子,我趁機拿了幾顆。”

項去邪哈哈笑道:“總算是有點收穫,只不過那整整一箱子的寶石都沒有了,也的確令人感到遺憾。”

伏纓道:“咱們繼續找找看,難道這麼大的皇宮內,只有這間屋子裡有寶貝麼?”

項去邪心知就算是皇陵中,陪葬品也常常放在一起,想要再找到這麼多寶物,那可難了,不過他也沒有多,將寶石還給伏纓道:“走,咱們再去看看,畢竟還沒見兩位皇帝的靈柩,在靈柩附近不定還會有寶貝,何況那袁採擷心心念唸的丹藥還沒找到呢。”

兩人心翼翼地踩在沒有死老鼠的地方,離開東廂房來到了西邊的廂房,這間廂房依然很大,不過卻非是作為寢房來用,而是擺滿了石頭製成的櫃子,櫃子裡大都空無一物,一些櫃子裡放著竹簡,也都散成一根根的竹棒,項去邪拿起一根竹簡,看到上面寫著一些字跡:“雄雉于飛,下上其音。展矣君子,實勞我心。”這是詩經上的一句詩文,詩名為《雄雉》,他將竹簡放下,看來這裡放的都是一些古典的四書五經之類。

除了這些靠牆的書櫃外,在房間中央還有一條長案,長案上擺放著玉質的筆和硯,看到長案,兩人都是眼前一亮,因為很多值錢的東西都會放在抽屜裡。

等到了近前,兩人才感到失望透頂,這個長案並沒有抽屜,也沒有別的機關,看來皇陵和大戶人家畢竟不同,只有主人自己藏東西才會將貴重值錢的東西藏在書房,安葬時則是由別人來操辦,並沒有這種安排。

離開承歡殿,兩人向北而行,承歡殿的北邊是長安殿,長安殿西北處是仙居殿,東北方向則是金鑾殿,看到金鑾殿,項去邪欣然笑道:“哈哈,找到地方了。”

金鑾殿上金鑾二字,伏纓只認得一個金字,他問道:“怎麼?”

項去邪道:“承歡殿只不過是兩位皇帝的寢宮,而金鑾殿才是表明他們身份的地方,我看他們的靈柩多半放在這裡。”

這次不用伏纓提醒,項去邪也知道這裡機關重重,為了保護皇帝的棺槨,放有棺材處會比別處要危險得多。

金鑾殿果然陰氣森森,剛到門口,就有一陣陰風從金鑾殿中吹出來,這座宮殿竟然沒有門戶,火把的火焰被吹得前後搖擺,兩人心翼翼地來到殿前的臺階下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