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韻說道:“那隻能說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女人習武和男人比試,天生就不佔優勢,你們不過天生力氣大些罷了,我家的大牤牛力氣還大呢,這算什麼本事呢?”她說到這裡,忽然對著身旁的這名男子說帶,“我說的可不是你。”

男子灑然一笑:“沒事。”

劉蘇兒見他一笑更富魅力,心中明白清韻喜歡的定然是他,他忽然像是從清韻對自己的震撼中走了出來,就在自己明白她是奉首領之命,想勸自己留下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將自己對她的種種幻象全都熄滅了,自己和她不是同一路人,雖然此刻看她依然覺得她美豔不可方物,但再無驚心動魄的感受。他笑道:“大牯牛可不能讓首領這麼看重,更不能讓你這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在這裡等我。”

他心結解開,說話也能放得開了。

清韻啐了他一聲道:“若不是首領安排我,我才不來呢,你又有什麼好美的。”

劉蘇兒大有深意地笑著說道:“美不美只有看的人才知道,自己又怎會知道?對了,這位陪你過來的英俊男子氣度頗為不凡,難道也是過來等我的?”

清韻臉上難得的紅了一下,她說道:“你別亂說,這是我的師父,只是首領對他都不如對你這麼看重,我心中不服,便讓我師父和你比試比試,看看到底是誰厲害。”

劉蘇兒問道:“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想公報私仇呢?還是想試試我的高低?”

清韻說道:“就當兩樣都有吧,你那天竟敢詆譭孟古姐姐,別忘了她可是我們葉赫部的人,至於試試你的高低呢,也好讓首領看看,你只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

劉蘇兒心知她是藉機給她這位師父樹立威名,好在葉赫部揚名立萬,至於還有什麼目的就不得而知了,眼下自然是想借助自己這個首領眼中的紅人做踏腳石,他說道:“我對比試不敢興趣,就算不如你師父好了,而且以後我可能都不會再來這裡,你實在沒有必要針對我。”

那名男子傲然道:“償若你自承不是我的對手,不如跪下給我磕兩個頭,我就放你走如何?”

劉蘇兒聽他說得傲慢到了極點,他不怒反笑:“看來你是非要和我比試不可了?你叫什麼名字?”

清韻插嘴道:“什麼你叫什麼名字?一點規矩也沒有,你應該問請問尊姓大名才是。”

這名男子對清韻說道:“你在旁邊等我。”清韻乖乖地走到一旁,劉蘇兒見她如此聽這人的話,心中卻沒有了酸意,足見自己的改變真的是徹徹底底。

男子說道:“我叫江烽火,你叫劉蘇兒?”

劉蘇兒點了點頭,同時心下有些恍然,他說道:“原來你是漢人,這次和我比試,相比是想讓首領高看你一眼,看來葉赫部對你並沒有怎麼看重?”

江烽火的臉色紅了紅,他說道:“咱們比試的事武功,不是口舌,請亮出你的兵器。”說話的同時,江烽火緩緩地將劍從鞘中抽了出來。

劉蘇兒說道:“和你比試,我空手就行了。”

江烽火的臉色更紅了,他怒道:“好小子,這麼張狂,年輕人話說得太滿,會難以收場!”

劉蘇兒從對清韻的沉迷中跳脫出來,心中湧起了無比龐大的自信,他笑道:“償若你能勝過我的空手,我就任君處置,回葉赫部也行,當眾承認不是你的對手也行,償若我贏了,只希望你趕快走開,別再來囉嗦我,你很煩,你自己難道沒有自知之明麼?”

江烽火一向自視甚高,哪遇到過這種奚落,他怒吼一聲,凝聚起全身功力,挺劍向劉蘇兒刺去……

回建州的路上,劉蘇兒心中還在玩味江烽火敗在他手下的慘然臉色,以及清韻對他看法的改觀,這種改觀償若是在之前,他定會欣喜若狂,泥足深陷,但彼時已經來的太遲了。

但心中無由地升起一陣驕傲的感覺,擊敗像江烽火這種目中無人的傲慢之人,真是太舒暢了。

還有清韻融合了震驚、崇敬、害怕、矛盾甚至是一種說不出的愛慕,以及對他看法改觀的眼神,足夠讓劉蘇兒一生回味。

他心情徹底輕鬆下來,就讓遇到清韻的經歷成為一個美好的回憶吧,自己終於把持住,沒有對不起梅嫽,以後也許還會遇到像她這樣極美的讓自己心動的女子,然而自己再也不會像初見清韻時那樣失魂落魄了。

幾日後來到建州,劉蘇兒在這裡休息了一天,沒有遇到努爾哈赤的人來找麻煩,養足精神後,他一路憑藉著好馬的腳力,不疾不徐地趕路,歷經一個多月,終於回到了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