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日來到葉赫部,劉蘇兒就看出葉赫部多出美女,而清韻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心道,難道這是清韻要殺他而設下的陷阱?還是她真對自己也動了心思?

他搖了搖頭,竭力讓自己忘掉這荒誕的想法,自己對她一見鍾情,然則自己是有了妻室的人,不要瞎想,而且自己喜歡她,是因為她的美貌,一次匆匆相見,自己長相平凡,她憑什麼對自己動心呢?那不是笑話麼?

莫谷兒見他搖頭,誤會了他的意思他說道:“你不去見她也好,說不定她並沒有安什麼好心。”

劉蘇兒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不還有七八里地麼?我會在路上好好想想要不要去見她的。”

和莫谷兒辭別後,劉蘇兒上了馬,輕拉馬韁,讓馬兒緩步而行,他需要好好思索一下自己。

冬日的草原是荒蕪而醜陋的,縱馬其間,寒風陣陣迎面吹來,並沒有在別處縱馬疾馳的愜意,劉蘇兒心中猶豫矛盾,無暇去想及這些,他信馬由韁,心中思忖,見她與不見她,都有其利弊,內心為她所動,渴望再見她一面,美麗的女子,總是讓人心生親近,然而卻又對不起梅嫽了,但是要說狠下心來不見,此後心中總會若有憾焉。

忽然,他又自嘲地一笑,自己總是往好的方面去想,說不定這位名為葉赫那拉清韻的女子不過是設下了什麼陷阱,等著自己自投羅網,接著他又開始說服自己去否定這一點,不會的,這麼漂亮的女子,怎會做出這種伏擊自己的事?自己這麼想,豈非褻瀆了她?

走出二三里地,劉蘇兒依舊感到難以決斷,他像個初涉情場的少年,在理智與慾望之間搖擺不定,梅嫽是位好妻子,自己怎能做出對不起她的事?他幾次想要撥轉馬頭,繞過雙月湖,卻始終狠不下心來。

最後他決定,堂堂男兒,去看一眼又何妨,反正自己又不是去和她私定終身,說不定她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告訴自己,也說不定是關於垂雲觀,關於女真漢人之爭,關於別的什麼的,未必便是涉及到男女私情之事。

就這麼自欺欺人地勸解下,他咬了咬牙,想奔赴一個甜蜜的刑場般,快馬疾馳過去。

冬日的樹林早就變得光禿禿的了,在一片光禿禿的樹林之後,露出一片結了冰的湖的一角,他來的時候路過這片冰湖,自己並沒有將它當成一回事,現在再看到冰湖,心境已經截然不同了。

想著會有一位絕世美人就在湖邊等候自己,劉蘇兒感到心中砰砰亂跳,幾乎就要調轉馬頭離去,但終於還是走了過去。

她叫葉赫那拉清韻,劉蘇兒心中默默想著。

轉過樹林,一片猶如巨大的明鏡的湖面出現在眼前。

然而湖面上的兩個人,卻讓劉蘇兒如同兜頭澆下的一盆冷水,涼個透心,只見猶如明鏡的結冰湖面上,一男一女兩個人正在等他,一女自然是讓他魂牽夢繞的清韻,另一名男子年紀比自己大些,看起來雖然並不如何英俊,然則一股成熟沉穩的氣質卻比劉蘇兒猶有過之,而且此人氣度不凡,劉蘇兒心中不禁感到酸溜溜的,自己若是女子,讓自己在他劉蘇兒和這名男子之間挑選,他多半也會選擇這名男子。

劉蘇兒心中忽然清醒了片刻,差點拍著自己的腦袋自問想到哪兒去了。

看來清韻來找自己,並沒有涉及什麼男女之私,劉蘇兒縱馬來到附近,下了馬走了過去。

清韻見到他就說道:“首領待你這麼好,你為何忽然要走了呢?”

劉蘇兒說道:“我要走,自然有我的原因,這位是?”

清韻說道:“你要走的原因是否因為我?”

劉蘇兒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他要走,是因為他在這裡的事已經辦完了,自然要回去,可是清韻為何要這麼問?難道她真的對自己有點意思?他問道:“你為何這麼問?”

清韻說道:“償若是因為我,唉,為何非要弄到如此的地步呢?如果我嫁給你,你是否就會留下來呢?”

劉蘇兒想不到她說話這麼直接,只不過她這麼說的時候,臉上並沒有透露出對自己有情的意思,他心中一動,脫口而出:“你是否受首領所託,才這麼問的?”

清韻畢竟毫無心機,她說道:“讓你猜到了,唉,首領也真是的,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的,非要留下你不可。”

劉蘇兒聞言大感失望,但同時也明白了她對自己沒有一點情意,自己幾番患得患失的感受,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想通了這點,他心中的糊塗盡去,他說道:“首領這麼看得起我,也許是因為我真有一些本事吧。”

清韻不屑地說道:“切,你有什麼本事?”

劉蘇兒笑道:“至少在武功上,我還能勝過你一籌,這不算本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