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伏纓是因為剛才南宮心湖的一席話又惹出了心思:他們男人打打殺殺,你一個女孩子跟著幹什麼。

他好不容易決定以後帶著唐軒兒一起去做一對雌雄大盜,如今又猶豫起來,不知道此舉是對是錯,自己做獨行大盜一來,從沒考慮得失危險,若是帶著唐軒兒就不同了,自己心有顧慮,恐怕做事的時候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瀟灑了。

劉蘇兒見伏纓默然不語,以為他還在想著邊聽雨和南宮心湖兩人責備他的話,便安慰他道:“這兩位老人的確有趣,只是他們說話太過直接了些,伏大哥也不用放在心上,更不用為之生悶氣。”

伏纓失笑道:“這兩位神仙中人早就看破世情,語出至誠,又沒有什麼惡意,我生他們的氣幹什麼?你想多了,我想的是自己的事,對了,梅嫽不在,咱們趕緊去找洛寒霜吧,若是能趕在莫輕彈之前將人找到,將事情解決,豈不更好?”

劉蘇兒點了點頭,和他一起沿著洛寒霜曾經走過的地方繼續追蹤。

到了晚上,他們來到一家名叫西施樓的青樓,據丐幫弟子所言,洛寒霜曾來過這裡,卻沒見到他離去,說不定他還在裡面,劉蘇兒心道幸好梅嫽去了聽湖小築,否則這種地方怎是她能去得的?

西施樓的老鴇和其他地方青樓裡,那種過分的招呼不同,老鴇似乎也沾染了一些西湖的靈氣,看起來像是有些才情,招待得人很是舒服,劉蘇兒張口就說道:“我們是來找……”

話未說完,就被伏纓攔住,接著伏纓一臉曖昧地對老鴇說道:“我們是來找你們樓裡最漂亮的姑娘的,我的這位兄弟還是個雛兒,因此我這個做大哥的要帶他過來一趟……鴇母心下應該是明白的吧?”

老鴇看著一臉通紅的劉蘇兒,露出會心一笑:“明白明白,你們跟我來。”

劉蘇兒還要解釋一下,早被伏纓拽著跟著老鴇向前行去,老鴇穿過一重院子來到一片花園似的地方,這裡也是一進院子,四周花廊環繞,中間則是水榭涼亭,倒像是什麼富人家的花園一般,周圍的走廊裡是一間間的屋子,老鴇領著他們來到其中一間,讓他們在此稍作等候,人隨即走了出去。

趁著屋裡只有兩人的機會,劉蘇兒對伏纓說道:“伏大哥幹嘛跟我開這個玩笑,小弟連妻室都有了,你卻說我還是個雛兒……這,這從何說起?”

伏纓輕嗤一聲:“你懂得什麼,你要不說你是來找娘們的,你看她們可會理你?你以為你向他們打聽人,人家就會好心地告訴你?只有你成了她們的金主,她們才能將你當回事。“

劉蘇兒點頭受教:“可是,就算如此,你也不用說我是個雛兒啊……”

伏纓促狹地一笑:“你不知道,說你是雛兒,在這裡受到的招待自然也有所不同,再加上我看你也從沒逛過青樓,說你是雛兒,怕也沒有錯怪你,你放心,一會有了好看的姑娘,我讓你先挑。”

劉蘇兒憤然道:“伏大哥,或者你覺得在這裡快活無所謂,嫂子也不會怪你,可是我在此要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梅嫽的事……”

伏纓先是一怔,接著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好,好,你是正人君子,跟你開個玩笑罷了,你不會當真了吧?”

劉蘇兒一時無言以對,也許南宮心湖說得對,伏纓待人接物處事行為方面過於圓滑,不討人喜歡。

不久,七八名鶯鶯燕燕由一名茶壺領了進來,這幾名青樓女子鶯肥燕瘦,高低醜俊都有了,若在往常打探訊息,伏纓一定擇醜而錄,因為醜姑娘在這裡生意不好,多半會以打聽別人之事打發寂寞,可是這次伏纓偏偏選了個姿色還不錯的,哦不,不是選了一個姿色不錯的,而是選了兩個。

等到其他人都退下之後,這兩位姑娘熟絡地向兩人懷裡鑽來,劉蘇兒坐懷不亂,讓姑娘坐在一旁先為自己斟茶,伏纓卻早已摟住了其中一位香起臉頰來,惹得這位姑娘咯咯嬌笑,其醜陋不堪處,劉蘇兒簡直都無法直視。

伏纓斜著眼看著劉蘇兒,乾咳了一聲,讓這位姑娘也坐好,然後他從懷中摸出一錠金子說道:“有一名相貌極為出眾的男子,約麼二十三四歲,名叫洛寒霜,或者他用的是假名字,長得比咱們幾位姑娘都要俊俏,身上還帶著香氣,就在三日前來到這裡,你們若是能夠告訴我此人的所在,這錠金子便是你們的了。”

這兩位姑娘面面相覷,一時誰都沒有說話。

伏纓說道:“怎麼?”

其中一名姑娘說道:“大爺說的此人我也知道,他一來到我們西施樓,就引起了我們樓裡的轟動,我們許多姐妹都表示不要嫖資,願意白白侍候他,為了接待他,我們幾位紅阿姑甚至爭吵了起來,菲菲姊姊甚至願意包了他的開支,不過那人也沒有看上她,這位公子最後看上了一名不大愛說話的蓮兒,原來這位公子喜歡安靜,那些吵鬧的姐妹算是打錯了主意。”

伏纓點了點頭:“照你這麼說,此刻他還在那蓮兒的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