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經過一番介紹,劉蘇兒和梅嫽報了姓名,也得知蒙振東的身份。

原來蒙振東本是鳳陽人,祖上以販馬為生,後來積累了一些家當,當地以及周邊的幾處州縣的蒙記騾馬行都是他家的產業,產業做大了,不免出現兄弟紛爭,蒙振東小的時候得一名遊俠傳授了一手武藝,對家裡產業看得淡了,分家的時候,幾處地方的肥差都被他兄弟奪去,六安騾馬行買賣一般,只夠餬口,幾兄弟誰都不去爭,他便接了下來,在這邊獨居,也好落得個清靜。

蒙振東來到六安不過兩年的功夫,他沒有家室,平日除了去騾馬行照看一下,就是喝酒練武,除此之外,家中的言傳身教,讓他十分喜歡好馬。

五天前,蒙振東在酒樓喝酒,透過窗戶,看到一名相貌俊美的少年牽著一匹好馬前來吃飯,馬兒交給酒樓夥計打理,蒙振東一見那馬,眼睛就挪不開了,等到酒樓夥計牽著馬到後院照料,蒙振東也跟了過去。

那馬異常高大,四條腿修長又不失健壯,除了額前一縷白毛外,全身都是赤紅色,馬的腰身幾乎沒有多少肥膘,而是一塊塊的腱子肉,就像習武之人身上那樣,透露出一身使不完的精力,一看便知不是尋常之馬,甚至不是中土的馬,而是異域名種,據蒙振東所說,這樣俊美的馬,他自打記事起,還是首次得睹,這馬對於蒙振東來說,那就好像好色鬼見到了絕世美人一般,他心中想著,我一定要買下這匹馬,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行,六安騾馬行中騾子有十多頭,馬有三十多匹,馬車五輛,就算都花出去,還得這匹馬他也願意。

劉蘇兒說道:“蒙兄,不是說你,這就是你的不是了。”

蒙振東愕然:“我還沒說發生了什麼事,兄弟怎就說我的不是?”

劉蘇兒說道:“看得出你十分喜愛這匹馬,可是起意了佔有之心,恐怕已經有點……”

蒙振東說道:“唉,你不知道我一見那馬,什麼都忘了,就像那習武之人,忽然看到了慕容寒山的劍法秘笈一般,不錯,我雖然沒有說出,可是也起了一絲搶奪之心,被你看出來了,不過,你先聽我說下去……”

劉蘇兒還想再說什麼,梅嫽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他才罷休。

蒙振東接著說起了他五日前的遭遇。

打定了主意後,蒙振東來到酒樓上,找到了那名少年,當時蒙振東並不知道他的身份,看他形象,以為他不過是一位普通的富家公子,多半還是瞞著家人外出遊玩,這種人多半膽小怕事,蒙振東打定了主意,不管如何軟硬兼施,他總要得到那匹馬。

看著少年吃得飯菜十分清淡,蒙振東連個招呼也不大,就坐在少年對面,這少年自顧吃著,並沒有搭理他,蒙振東說了聲:“不知公子怎麼稱呼?”

少年白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

蒙振東干咳一聲,然後說道:“剛才交給夥計照料的那匹馬是你的吧。”

這少年還是頭也不抬。

蒙振東感到有些尷尬,他說道:“你開個價吧,多少錢肯割愛?”

少年說道:“不賣。”

蒙振東兀自不肯死心,他說道:“五百兩銀子如何?”

少年終於放下了筷子,對蒙振東說道:“滾!”

這麼一來,蒙振東終於忍耐不住,他說道:“好小子,這般無禮,你要是覺得價錢低,咱們還可商量,你出口傷人,是否想敬酒不吃吃罰酒?”

看著這少年細皮嫩肉的,蒙振東也不想公然動粗,他站起身來,不經意地敞開了外袍,露出腰間掛著的一把刀,這意思十分明顯,你若是不肯賣馬,當知老子可不是像你一樣吃素的。

少年忽然問道:“你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