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和伏纓兩人同感奇怪,以吳儀真剛才在皮貨行裡表現出來的武功,絕不至於和這些人打個不分上下,只是她為何不痛下殺手呢?還有他們之間所說的主人究竟是誰?

閔真子說道:“這樣吧,你若是真的沒有什麼秘笈,那你就跟我們走一趟,去見見我們主人。”

吳儀真避開賈樂亭的幾招攻擊,忽然一掌將他擊退,她說道:“你家主人好大的架子,是他要來見我,不是我要見他,別惹得老孃真的生氣了。”朱雀心中一動,他看出吳儀真並非不是對方的對手,而是她一直在引這些人出手,好像在學習他們的武功,所以一時沒有下殺手。

閔真子笑嘻嘻地走上前去,卻沒有動手的意思,他邊走便說道:“你不知道,我們主人最是欽佩姑娘,常說姑娘是他見過的最有主見的人,比尋常男子還要厲害……”閔真子此刻看起來如同一位慈祥的老者,在說著後輩與後輩之間的評語,聽這意思,吳儀真和十二煞的主人之間還有著些許曖昧的關係。

吳儀真聽他這麼說,放下了戒備,也笑著回答:“他真是這麼想的?”朱雀見到兩人笑臉相迎,心中卻升起一股寒意,他知道閔真子不懷好意,想要倏下殺招,就算不是為了殺死吳儀真,也要重傷她,朱雀雖然對吳儀真沒什麼好感,可是也不忍見她這麼受人傷害,他忍不住叫了聲:“小心!”

隨著他這一聲喊出,閔真子的右手忽然出手,向前一探,從他袖子裡滑出一根極細的袖裡劍,直刺吳儀真的肩井穴,吳儀真雖然武功比閔真子高得多,無奈和人動手的經驗尚淺,對閔真子的笑裡藏刀沒有防備,雖然得朱雀提醒,但畢竟有些遲了,閔真子的袖裡劍已經刺穿吳儀真左邊的肩膀,吳儀真尖叫一聲,一掌打在閔真子的胸腹處,閔真子正得意自己刺中了對方,驀地中了這一掌,他的人倒飛出去,胸口的肋骨已經斷了幾根,一名相貌有些像猴子的人跳起來接住閔真子,看閔真子口角流出鮮血,人卻已經被這一掌擊暈了過去。

這麼一來,這些人都察覺到了朱雀等人的到來,這些殺手同時向朱雀怒目而視,怪朱雀打擾了他們的好事,可是等到他們看清來者是朱雀時,又無不露出尷尬之色。

吳儀真站在當地,臉上露出悲憤之色,她伸出右手,將這根極細的袖裡劍緩緩地從肩上抽出,傷口處的鮮血順著袖裡劍流了出來,由於朱雀等人的到來,這些殺手們全都怔怔地看著,誰也沒有趁機上前動手,他們也都明白,既然有朱雀在,他們今日圖謀之事怕是也要鬧個虎頭蛇尾。

朱雀來到這些殺手跟前,冷冷地說道:“你們以名門正派的身份做殺手也就罷了,竟然還有這種卑鄙的手段來傷人,簡直是連江湖中下三濫的無賴都不如。”

幾名殺手低下頭去,蘇媚媚臉皮厚,不以為意,她說道:“打架還講究光明正大麼?那還打什麼架?不如回家抱娃娃去了。”

伏纓聽到她的強詞奪理,走上前來說道:“既然能夠無所不用其極,那你們試試我的毒粉!”

只見伏纓袖子一揚,蘇媚媚只感到臉上一涼,像是被風吹過,又像是真的中了什麼毒粉,她嚇得連退數歩:“你……你和這女人是一夥的麼?”

伏纓搖了搖頭:“我不認得她,只是看不慣你們而已。”

蘇媚媚進退失據,想要問伏纓這是什麼毒粉,卻又知道問起來也沒什麼用,一時說不出話。

伏纓接著說道:“不要害怕,我是騙你的,我伏纓要殺你也會光明正大的動手,嘿,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用下三濫的手段有多麼惹人厭惡,我又怎會和你們同流合汙?”

雖然場合不合適,但朱雀還是覺得伏纓此舉大快人心,果然蘇媚媚再也不敢大言不慚,他們三人雖然救下了吳儀真,可是吳儀真對他們也並不領情,對他們防備極深,雖然受了不輕的傷,可是依然沒有放下戒備,朱雀略一思索,就知道怎麼回事,這吳儀真定然將他們三人也當成了前來奪武功秘笈之人。

朱雀也不甚在意,對這些殺手說道:“既然我們來了,你們事情也難以得逞,我只是奇怪,你們怎麼還有膽子留在這裡?”

這些人你看我,我看你,卻沒有一人要走的意思,吳儀真說道:“他們不走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不敢走。”

朱雀問道:“什麼意思?”

吳儀真說道:“因為他們的主人就要來了,他們怎敢先一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