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夏景言?她們怎麼捨得?又怎麼敢?!

再說,一百軍棍下去是要死人的呀!

尋常男子挨二十軍棍便要皮開肉綻,傷口化膿,將養半年才稍有好轉,學些武藝的,當上將軍的,像趙且臣這般,最多也只能捱到八十棍,再多也要沒命,夏景言雖位列宗師,可畢竟還是女子,挨一百軍棍,開什麼玩笑!

“我是門主,我說打便打。”夏景言的語氣堅定。

“門主!門主萬萬不可!”

“阿姐,我如何下的了手……”

沒有一個人聽夏景言的號令,都是勸阻。

夏景言抽出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猛劃了一道子,血濺落在地下,似要將無形的憫生劍都染紅。

“門主這是做什麼!”

“你們若是不打,或在打時輕一棍子,我便劃自己一刀,你們抉擇吧。”夏景言閉上了眼。

“門主……”

“打!”夏景言低吼一句。

冰泉和妝成哭著相視一眼,也只得提起了軍棍,夏景言是個倔脾氣,勸不動的,再說,劃一百刀子可比打一百軍棍還要命。

“簡兒,你從狹道溜出去,立刻去周府通知王爺!”趙且臣拉過一個小男孩說,又掩護著他走了,心裡祈求著冰泉和妝成慢點打,讓夏景言少挨幾下。

一根子下去了,夏景言的後背火辣辣的疼,第二棍,打在了筋骨上,一計計悶聲撕裂寧靜。

眾人聽著都揪心。

夏景言那麼瘦小一個!她哪受得了這般毒打啊!

三棍,四棍,五棍,打在夏景言身上,疼在眾人心裡,趙且臣心裡一抽一抽的,眼看著夏景言潔白的衣裳上已有了血跡。

夏景言卻始終沒吭一聲。

大概過了不到半刻,夏景笙,夏景玄和夏景宸就風風火火的趕來了,與之一同來的,竟還有跌跌撞撞,幾近是爬來的周染濯。

此時已打了二十五棍,夏景言閉著眼,都快沒意識了。

“住手!”夏景笙大喊一句,趕忙衝上前。

但周染濯先他一步,撲在夏景言身前。

“你瘋了嗎你!不要命了!”

夏景言猛的睜開眼。

周染濯挨的那一劍差點兒要了他的命,他竟然帶著傷跑出來了!

“染濯!你怎麼來了……”夏景言朝周染濯的傷口處看看,果然又裂開了。

此刻,周染濯和夏景言莫名的相似,都是白衣裳,都是半身血。

“我不來,我再不來就該看見你的屍體了!”

周染濯是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一把抱起景言就走,若換作平常,夏景玄都得稱一聲醫學奇蹟,可此時顧不上了,夏家三兄弟趕緊跟上週染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