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娘子回京(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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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宴獨自個下著棋:“繼續。”
“大娘子不光罵你沒教養,還說待她回來後,馬上給你立規矩。信上又說,明日卯時船到渡口,要你親自去接她,你若是不去,回來她定要你好看。”
這什麼東西啊:“姑娘,我看大娘子就是存心刁難你,她話說得那樣難聽,明日我們偏不去接她,卯時,天都還是黑的,路上哪有幾個人。”
李宴將手中抓取的棋子放盡,伸手去要那信:“大娘子這脾氣倒是橫得很,好,管事,先去備車馬,明日卯時,我自去渡口親迎她。”
“哎,好。”
管事辦完差事走了,阿朱不高興極了:“姑娘,您這是何苦,大娘子什麼性子我最清楚,您頭一遭回來,她這是在給你下馬威。”
阿朱這丫頭除了脾氣不好,倒真是衷心。
“好,明日你起不來,不去就是,不用作陪我。”
“姑娘!”
翌日清晨。
卯時去迎,寅時中期就要起身,汴京夜不封市,這個點到渡口,除了天是暗的,倒是有些忙碌的商腳小販。
從卯時初侯到卯時中期,漆黑的天亮了小半分,渡口的燈籠泛著紅光,隱隱能瞅見江面上泛起的霧氣。
渡口來往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晨時的江邊,帶著江水寒氣,阿朱冷得直打哆嗦,抱緊雙臂,嘴裡耐不住罵。
“我就說大娘子是故意為難你,說好了卯時初,這都什麼時辰了,害姑娘在這裡白等這麼久,幾艘船都來了,也不見大娘子乘的船到,指不定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真被阿朱兩句話說準了。
府裡的二公子李朝乘著馬車這時才晃來,他到時,還驚訝:“阿姐,怎的你們寅時就出門了,母親不是說卯時末才到嗎,出門了,也不叫我。”
阿朱可氣死了:“姑娘,你看!我就說,是大娘子存心刁難你。”
李宴瞥了她一眼:“二公子面前,你說話也好如此放肆。”
阿朱瞪了李朝一眼,站到李宴右側不說話了。
李朝被瞪得發懵,和李宴賠笑,笑得憨厚。
在渡口又等了片刻時辰,一望無際的江面,不見船來,身後左右的渡口,少說也聚集了些人,李宴估摸著,這船怕是晚點了。
見李朝搓著手發抖,解下身上的披風搭到他肩上:“還要些時辰,天還未大亮,你去馬車裡睡會兒,船靠岸了,我叫丫頭喚你。”
李朝雙手攏緊身上披風,一句話也沒說,就被長姐的眼神壓倒,忙應:“好,阿姐記得喚我。”
初春的季節,空氣裡本就裹著一絲寒,江面生風,吹得李宴一身天黛色衣裳四散飄開,頭上束帶也飄到一尺外,在空中飛揚。
她打眼看著,江面水光相接處,迎來兩艘船。
一輛金碧輝煌的,一輛行就客船。
尋常人沒得這個好眼力,管事一行人也都等的不耐煩。
江面七八個渡口,總還有公船客船之分,來往的小販挑著瓜果擔子站在渡口邊,等著上客船。
處處都點著些煙火氣。
人聚集得多了,鬧聲也就多了,各式各樣的嘈雜也就有了,這時天還未亮。
北椋橫空起了身,踩著渡口邊的貨物跳上了旗幟高處,在上頭單腳頂立,向遠處望去。
國公府的世子爺約著言家的獨苗言小官人也在渡口候人。
不過,佇立的是公家官道。
言祝新和金樽商討著那日球賽的盛況,越說越起勁,忽聞,岸邊傳來一管長笛之聲。
尋著聲音望去,瞧見那矗立的旗幟上頭,正立著個白衣飄飄的奏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