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椋沉了面色,沒作話。

李宴琢磨著:“害,這事你要是覺著難辦,不走謝禮青這路數,我自有旁的方法,只不過。”

只不過,旁的方法蠻橫了些就是。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北椋抬起了頭,面上神情已有掂量的模樣,“屬下在想應對之策,若是去謝府,該給那謝禮青開什麼藥。”

“哦,你還精通醫藥診斷?”

“精通些。”

這金陵霍家,可真是會培養人才。

“你打算給他開什麼藥?”

“他那毛病怕是心病,不是一兩劑藥能治得好的,我先糊弄著開兩個方子,讓他晚上昏睡過去,日裡留著力氣好辦事。”

“這主意好,不過,他要是再摸你?”

“他摸不著,再讓他近了我的身,我剁了他一隻手。”北椋面上表情陰狠狠的。

李宴甚至懷疑,這姑娘稍後去謝禮青府上,莫不是要給他下毒藥。

“嗯,你開藥,別把他治死了就成。”她就這一個要求。

兩人在前廳商議著事,管事的大嗓門在門外拉扯。

“差人,差人,你這是做什麼?”

管事攔不住提著刀的金樽,他怒氣衝衝便衝了進來。

金樽一把長刀伸進了前廳,找李宴算賬來著。

“你家大姑娘呢,在哪,別攔著我,我要剁了她!”

呵,又一個說要剁人的。

李宴模樣淡定:“這不是我們金侍衛嗎,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提著把刀像什麼話。”

“你還有臉說,你不是自詡能斷先知嗎,這場球賽為什麼會輸,為什麼會輸!”

金樽是來真的,刀都揮了起來,被北椋用劍柄擋住,反而將他壓了下去。

眼看著兩人就要打起來,李宴可得罪不起這位小侍衛。

他畢竟是崔廷衍的愛將。

“大人,莫急,莫急,您虧了多少,我補給你便是。”

聽了這話,金樽才放下了刀。

“你願意補給我?”

左不過幾萬貫,這點小錢,她李宴補得起:“還能有假不成。”

“那再好不過,李姑娘,沒想到你竟然還有斷錯的時候,你這本事到底準不準,我以後還能不能信你了?”

不讓他投個幾萬貫,她如何翻大倍數賺錢,沒想到最後竟翻到了十倍。

“信,儘管信,那都是個意外,我這就叫管事取錢來,金侍衛,你那日,又添了多少錢進去啊?”

金樽比了個二的手勢,默默吞了一口口水:“二十萬貫,那可是對月的全部家當,我指著這次給他賺個養老錢,他還沒討媳婦,這錢你可一定要給我啊,不然待他醒了,他可是會要了我的命。”

她沒聽錯吧,嚇得都眨巴了兩下眼:“二十萬貫?!”

“是、是啊。”

李宴的白眼已經快翻到天上去了,眼珠上下一轉:“金侍衛,來,你先坐,這錢的事,我們先不議,我有件事要與你說一說,就這幾次,你說我能掐會算的本事準也不準?”

金樽坐下了:“除了球賽這事,還挺準的。”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我李宴素來斷事不出差錯,為何就今日出了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