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祖宗腹瀉不止(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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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宴中毒不淺,吃了藥都不見好轉,這副身體,還有舊疾纏身,軍傷刀傷,身上還有致命傷。
分明是個十七八歲的妙齡女子,怎得將自己活成這副模樣。
李宴洗了把臉,換了身乾淨清爽衣裳,從鏡中望自己。
同名同姓不說,就是這副面容,也與從前的自己有個八分像。
眉目間少了些英氣便是。
眸光煞是靈動,這張臉倒真也是百裡挑一的澄澈出塵模樣,雙手時常練武,卻也年輕乾淨,手背白皙,手心也還透著紅潤。
只待調養好身體,一切都是重頭來過。
李宴在屋內給自己扎針放血,小丫鬟在簾子外頭碎碎念。
“姑娘,管家說不若就把二少爺燉的那魚湯,鍋裡還剩了小半碗,再送去國公府好了,晚了待湯涼了可就不鮮了。”
李宴放完血,擦乾淨了手,挑了簾子出來:“用不著送,你把那剩下的魚湯端來梧桐閣,且讓我吃了好快活。”
“啊,啊?”
李宴喝著魚湯,小坐墊上,看案上這些天與人過往的文書。
管事來傳話,又捏了一把細汗:“姑娘,街上的鋪子又關了幾家,莊上佃戶的細銀一時也發放不起,這個還能再拖一拖,可那明閣今日說要來要賬,現下,人已經到正門門口了。”
李宴放下湯碗,擦了擦嘴,繼續看案上的文書。
這筆錢,據說是當年家中大公子買官時欠下的舊債,還了這麼多年沒還清,如今遠在西北大營的李屈,又因得罪了縣主侍衛,被打傷不說,不日還要送去大理寺候審。
李宴從案牘前堆疊的細賬本中,抽出一本,扔在管事腳下。
“債多不壓身,這筆沉年的舊賬,你急個什麼勁。”
管事撿起那頁小本本。
“啊呀,姑娘,不是我要急,是對方急眼了,大抵是聽說了大公子丟職的事,一下子找上了門,就在門外叫嚷著,說再不還錢,就在門外叫上個幾天幾夜。”
李府沒落,虧得有這祖宅避身,不然以家中主事的郎君,不過才做到西北大營一個小小的指揮僉事,何至於能在京都最繁榮的餘名巷落腳,還能與魏國公府比鄰。
“讓他們叫,叫累了自然會收聲——”
咕嚕——
腸道翻湧。
壞了,那碗魚湯。
兩炷香功夫後,李宴第三次從雪隱室出來,渾身無力,那碗魚湯簡直比下了瀉藥還要威猛,身體本就虛弱,是叫她站都站不穩。
躺在涼塌之上,丫鬟喂她喝熱湯,她捏著繡枕,若此刻那位睜著眼說瞎話的世子爺就在她面前,她定要將他捏出個奼紫嫣紅。
外頭催債的人果然來了。
一連串的叫喊都傳到了內院。
“欠債還錢,天理難安!”
管家擦著粗汗又站在了她身側:“如今法子都用盡了,大公子那裡還等著用錢,這下可如何是好。”
李宴躺在塌上回想,李府確實清貧,府中的用度已較以往縮到十分之一,倒是那成姨娘。
“我瞧著成姨娘身上還穿著蜀繡簪的羅裙,頭上彆著兩根翠綠步搖,府中虧債,她哪裡來的額度享用。”
“成姨娘吃穿不愁,是因成姨娘來時帶了不少嫁妝,她是揚州鹽商家的小姐,身上很有些積蓄,就連京中那間號七十二名的正店,也是她的私產之一。”
眼神一動,管家就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
“姑娘,切莫要再打成姨娘的主意,她是把錢看得比命還重要的人,先前就借了她十兩銀子沒法償還,她已然投過一回井,這事還鬧到了官府衙門。”
李宴單手捏著兩側額頭,上半身被丫鬟扶起,眼神兇狠:“窮得叮噹響的李府還怕一條命案不成,去把成姨娘的賣身契拿來,這點羊毛她不出,就找個牙婆子,把她發賣了還債。”
“啊?”這話主母在時都不敢說,“姑娘,成姨娘尋常可是最得主君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