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祖宗單挑世子爺(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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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樽到院門處來迎,不多時,腰間又是繫著金絲的侍從冷著一張臉率先走了進來,他進來後,身邊侍從悉數讓開,從中走出個玉面白臉的小郎君。
李朝手開始抖,他見過這位丰神俊朗的世子爺一面,確實是隔壁的世子爺無誤。
完了,這下完了。
魚湯才喝了兩口,就要給這條魚陪葬,早知道他多喝幾口啊。
金樽在世子爺面前耳語,崔廷衍壓下眉目間的冰涼,一記不威自怒的目光朝院中的李朝望來,說話聲線冷得如同雪霜上路,比三月天的俏寒還要陰涼。
“官家御賜之物,也容得賤民這般糟踐,壓走,送去大理寺候審。”
大理寺。
候審。
成姨娘沒見過世面,但知道家中近日來的那位大公子就是因為得罪了人要被送去大理寺,李宴上下打點,這才想著變賣家宅。
這下真跪在地上起都起不來。
李朝被幾名侍從壓著,哭得黑天抹地,這輩子都沒這麼撒過潑打過滾:“長姐救我,長姐,救我!”
“聒噪,打暈,帶走——”
侍衛的話才說到一半,一柄簪著梅華絡的紅纓槍從祠堂中門破出,外頭的天漸亮,寒霜初重,擦著呼嘯的冷風,這柄槍生生立在了世子爺崔廷衍身前。
身前貼身侍衛對月第一瞬間拔出了腰間長刀,警惕心急生。
金樽也忙將世子爺護在了身後。
護他退到了廊上。
隨著紅纓槍穩穩落地,一道孤戾沉色的女聲隱著冷色倏地響起。
“世子爺好大的官威,便是皇城司抓人也需得一份擒拿文書,爾等借官勢私闖民宅,擒人不說,還想予罪名以正法,我倒要看看,今日這人,你是帶走帶不走!”
晨時霧氣散去,從祠堂裡走出個束木冠散長髮的少女,少女身量頎長,面容孤寒,臉色蒼白,邁著穩健的步伐,單手覆在身後,緩緩向院中逼來。
只是這眼角鼻孔和唇間,皆流著一絲血痕,看著好不嚇人。
金樽瞧清了臉,頓時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打了個寒顫。
聲音刺得身旁世子爺別過了半邊臉。
對月也朝他冷冷望來。
金樽嚇得不輕,這人怎麼還詐屍了?
“世子爺,我發誓,我方才進去時,瞧見這人沒氣沒聲,是真死得透透的。”
沒氣的這人已經走到院前,單手抽出那把紅纓槍,橫掃一眾臺下侍衛,李朝脫了身,淚珠流得有豌豆那麼大,爬著過來緊抱住李宴的大腿。
“阿姐,阿姐快救救我。”
李宴單手繞著紅纓槍,立在臺下朝臺上一眾人抬眸看去,目光微涼。
崔家的小世子而今不過才冠之年,面相白淨,巖巖若孤松之獨立,巍峨若玉山之將崩。
少年郎有通天的氣度,一雙眸色半含月華,已有略盡天下事的深度,委實生了副扎眼的面容。
這般行事做派,倒不愧是後世將整個魏國公府盡數握在手中,權勢最為滔天的家主。
幾番視線交匯之下,崔廷衍眸光清明有力,俊彥的面容卻微微有些波動,平生最見不得醜東西,眼前人模樣扭曲,真是開了他的眼。
沒辦法多看。
眸色示意身邊對月去應話。
對月收了刀,瞧出臺下人是個練武的行家。
“貴府少爺私拿國公府官家御賜之魚,若是沒個交代,姑娘是準備要全家都去官家面前給個交代?”
哼。
“一條私逃裹挾的烏魚而已,國公府倒不必如此權勢壓人,壽安郡主就是吃了這魚,也活不過今日卯時末,世子爺有這閒工夫來我府抓魚,倒不如即刻去郡主床前盡孝,晚了,怕是連這最後一面也見不上。”
“大膽!郡主福澤綿長,也容得你一個賤民閒論,世子爺,我看這女人不正常,索性一併抓了去。”金樽向世子爺提議,轉頭惡狠狠看向李宴。
李宴眸光幽幽看著他:“我李宴,祁連山學師八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斷天下事,通學一身未卜先知的本領。方才也並非是妄斷,而是真心相勸,我勸世子爺你切莫再耽擱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