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心中還有什麼事,阿寧不說沒關係,來日方長。

沈御唐給安寧蓋好被子,輕輕的在她眉心印下一吻。

沈御唐在床邊坐了半夜,熬得眼睛都紅了,才回到御苑。

他脫下外套,裡面穿的赫然是之前去救安寧時穿的,那還染著血的襯衣。

見血之後,他的眼神漸漸變化,很快就變得邪氣暴虐,他抬手就砸了臥室裡一件名貴的玉石擺件,陰沉沉的道:「為什麼就我不可以,明明我才是那個為她而生的人,為什麼哥哥你可以,我卻不行。」

沈御唐沉默許久。

左手摩擦著那根贈品的手繩,又漸漸冷靜下來,又自言自語的道:「沒關係的,她都要送我新的手繩了,總有一天會接受我的。」

「會的。」

……

安寧一覺睡到天亮,醒來的時候,房間裡已經沒人了。

她給父母和陸凌發了訊息說自己回來了,解釋了一番,就去了水墨閣。

好些天沒見到安心了,聽說安瑜現在也住在水墨閣。

一到水墨閣,走進內堂,安寧就見到平時人少的水墨閣熱鬧極了,一副其樂融融的畫面。

安瑜在教安寧看書,媽媽和哥哥在剝玉米粒,老師在掐菜,陸凌在嗑瓜子,而沈御唐圍著圍裙。

就像熱熱鬧鬧的一大家人。

安寧一到,所有人都看向安寧。

這畫面,活像是拋夫棄子的負心人,終於回來了。

安寧莫名覺得心虛。

李宏鈞看到安寧,突然黑了臉:「捨得回來了?怎麼沒把你這小破身體糟蹋壞了在回來,你下次再敢一聲不吭往外跑,我打斷你的狗腿!」

聽沈御唐說了那些驚險,李宏鈞就一直憋著氣。

從收下這個學生開始,他就擔心這學生會死,如今經歷重重磨難,好不容易要平順了,她說走就走。

所有人為了她的身體,都小心的養著護著,她自己卻隨意的折騰,越想越氣。

安寧剛要認錯。

角落裡的安振軍突然開口道:「你兇什麼兇,打我寶貝女兒試試。」

安寧這才發現,她爸像被嫌棄了一樣,在角落的小板凳上坐著。

李宏鈞冷笑一聲:「把這人給我趕出去,我的水墨閣不允許這人進來。」

安衛國連忙上前拉住安振軍,小聲道:「爸,你說你惹他幹什麼啊!再說您也惹不起啊!被趕出去了,安瑜安心可都見不到了。」

安振軍死鴨子嘴硬:「我還怕他不成!寧寧,你說你幫誰。」

安母繼續剝著玉米粒,看她多冷靜,老安就是個傻的,愛之深責之切不懂嗎?那李老頭怎麼可能真的打寧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