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故淵眼前一亮,欣喜說道「是梁言剛才在自己身上畫的繁文黑字麼?」

胡八仙點了點頭,繼而朝幾人走近,視線徑直看向蜚,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之前梁言身上畫的圖文應該是來自古時的三苗部落吧?」

蜚聞之一愣,驚訝說道「你是如何得知?」

胡八仙目光殷切,緩緩說道「先前梁言為了將你從水晶球的封印救出,用大毛筆在自己身上刻畫許多印記,乍眼一看如同繁文黑字,可細觀之下,卻並非真實存在的字型。老夫曾在書籍中看過有關苗族圖騰的記載,對苗族而言,他們的圖騰可不止一種。而梁言先前在身上所畫,形似如那水牛,黃牛,野豬,老鷹,山猴還有雛燕。集各種圖騰於一身,而他身前那一道紅線正是三苗部落最顯著的特徵。」

「不錯,這是古時我途經黃河流域偶然間在他們的一次祭祀慶典上觀摩學會的,後來我才發現此等秘法是為了祭拜魔尊蚩尤而開創的陣法,主要是可以解除一些封印禁制。不過我只是學的皮毛罷了,教給言兒無非也是讓他能助我淡化時光對我的封印,卻不能完全解開。」蜚如實說道。

胡八仙眼神晦暗,半響,他嘆了一口氣,道「苗民,謂九黎之君也。九黎之君於少昊氏衰而棄善道。上效蚩尤重刑,必變九黎。言苗民者,有苗,九黎之後。其中三苗部落最為強大,與歡兜,共工,鯀合這三大部落並稱為四罪。」

「不錯,三苗在古時就是遠近聞名的野蠻部落,尤其是加入蚩尤的九黎之後,更是殘暴嗜殺。」蜚記憶猶新,似乎是想起古時有關三苗部落的行徑。

胡八仙皺起眉頭,有幾分不解,問道「既然你知道三苗部落的殘忍,怎的還偷偷修行這種有違天理的禁法?何況梁言還是一個孩子,你可知其中各種圖騰的刻畫都承載了三苗部落的怨氣和殺意,一旦控制不住,或是稍有不慎,以梁言薄弱的身軀如何能承受得住三苗族的怨念?」

梁言挺起胸膛,直言說道「我不怕,只要能替孃親解除封印,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區區在身上畫些圖騰罷了,你休要危言聳聽。」

蜚垂下頭,喃喃說道「我又何嘗不知,只是我當時被仇恨矇蔽了心智,一心只想準備所有去找時光報仇,若是沒有言兒相助,我根本無法集齊玄火鏈,包括祭臺上的屏障法陣。」

羽涅一旁聽的十分納悶,他朝蜚問道「這次來弱水不過是我們途中一時興起,你又是如何知道我一定會來這裡?」

蜚愣了一會,眼裡瀰漫些許困惑,她呢喃說道「當初你將我封印在此,不是說好百年之後你還會過來麼?」

這會輪到羽涅大驚失色,竟然是之前自己親口所說?幾人一陣莫名其妙,不知當年的羽涅究竟在做什麼。

「哎,算了,如今什麼都想不起來,再說回過去也沒什麼意義,還是說說怎麼解開合黎山的封印吧。」羽涅揚了揚手,示意幾人不要理會自己。

胡八仙咳嗽了兩聲,正聲說道「即便如此,如三苗部落這樣的蹊徑斷然不能輕易效仿,以免誤入歧途,自食惡果啊。所幸你是偷習學到一點皮毛,要是真讓你將餘下鳳,魚,犬,竹,楓掌握,怕是梁言就要被你禍害成不像樣了。」

蜚臉色一紅,有些歉意的朝梁言看去,眼裡透露幾分自責。

梁言咧嘴一笑,完全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

「這三苗部落究竟是何來歷?你說解開封印的關鍵正是梁言先前身上所畫之物,難不成最後要刻畫所有的圖騰方才能破開蜚身上的封印?如此一來豈不是自討苦吃,讓三苗部落的怨念直接降臨在身祭者身上?」墨故淵一旁不解問道。

「莫急,當然不可能將餘下圖騰悉數刻畫,不說後果何其嚴重,就連剩下的幾種圖騰是如何描繪,

想來如今也沒有珍本,如何描繪?尋常臨摹不過是後人所見世間的參照物,和三苗族本身記載的圖騰模樣幾乎是天壤之別,根本不可能做到。」

「原來如此,難怪先前梁言所畫之狀,我們看上去只是覺得像某種印記符號,卻不似所謂圖騰的形態樣貌。」

「這些圖騰不僅是三苗部落的象徵,甚至是融合了整個苗族所有的圖騰信仰存在。在三苗部落加入蚩尤麾下後,曾在逐鹿之野大放異彩,讓炎黃聯盟的部落感受到巨大威脅,所以在後來發動的戰爭中,三苗部落成了黃河流域共同首領的首要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