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劉破奴是沒考慮過紙幣的,放在現在那根本就不現實,沒那個技術,也不到那個時候。

“第一步,要讓錢更值錢,原本十錢能買到的東西,現在一錢就能買到了,所以錢比以前更值錢了,這樣一錢就能發揮出原本十錢的價值,能夠一定程度的緩解銅資源不足的問題。”

“第二步,增發其他材質的貨幣,以銅錢為基礎核心,銅錢值錢了,也就意味著原本一個銅錢能買到的東西,現在能買十個,百姓用不了這麼多,商戶又沒有辦法去找零。”

“所以這個時候就需要一種新的貨幣來承擔起銅錢之下的交易了,鐵資源很充足,我們可以想辦法在冶煉上下下功夫,用專用的配方冶煉出一批用於製造這種更小面值的鐵幣,一枚銅錢可以換十枚鐵幣。”

“甚至可以在現有的基礎上在對其進行更詳細的劃分,例如說用體型和重量來進行二次區分,十枚小鐵幣換一枚大鐵幣,十枚大鐵幣換一枚小銅錢,十枚小銅錢換一枚大銅錢,如果我們能把小鐵幣的價值控制到現在一枚銅錢的價值的話,那麼現在的一枚銅錢就等於是一百錢。”

“除此之外,向上也需要有一種更貴重的貨幣來支撐起整個貨幣體系,我更傾向於用金,同樣分為大小金幣,一枚小金幣等於十枚大銅錢,十枚小金幣等於一枚大金幣。”

“當然,金的數量也不是太多,在這方面可以下點功夫,例如說在冶煉的時候可以加入一定量的鉛,包括銅錢也同樣可以新增鉛,只要嚴格控制好數量,讓其成色保持在一個不錯的水平線上就可以了。”

“如此一來,理論上我們便可以把現有的貨幣數量價值擴充一萬倍,這麼一來,百年內朝廷是不需要擔心貨幣夠不夠用這個問題的,確定了這個方法之後,接下來朝廷的重心就是要讓百姓接受新的貨幣體系。”

劉破奴很有信心的說著,他查過資料了,現在的五銖錢裡面就有鉛,之前的錢裡面也有,純銅打造的錢?

的確有,但是虧的褲衩都快丟了。

這項技術朝廷是有的,所以不用擔心這個。

另外就是銀的問題,歷史上明清時期華夏是世界上最大的用銀過,但是華夏本土的銀產量卻很少。

至於說放在現在,劉破奴那是想都不帶想的,同等重量的銀,價值要遠遠的超過了金。

還有,劉破奴口中的金是真的金,而不是所謂的‘金’,如果有人在民間說懸賞多少金乾點啥事兒,你不明所以興致沖沖的上去,結果拿到的只是一百枚銅錢的話請不要生氣,這年頭所謂的一金就是一枚銅錢。

黃金在這個時期並不是貨幣,而是作為珍貴金屬,主要用於賞賜和奢侈品的。

“這麼搞的話,最虧的還是朝廷啊……”桑弘羊皺著眉頭說道。

貨幣總有量是上去了,可這也等於朝廷大把大把的往外撒錢,甚至毫不客氣的說,誰家要是有個幾百上千錢的話,等到這輪貨幣改革完成之後,那他家的財富就直接升職了幾百輩,省著點花的話,就算啥也不幹一輩子也夠吃喝的了。

“那就把天下的錢都給收回來,給他們換成等價值新的貨幣,誰若是敢不從的話,一律以私鑄貨幣論處!”劉徹可能在某些方面有些欠缺,但是在魄力方面,劉徹是從來都不缺少的。

桑弘羊剛剛提出的疑問,劉徹大手一揮就給解決了,而且還是如此的強硬霸道不講理。

你想擼羊毛隨便擼,但是想擼朝廷的羊毛?

從來都只有朕去擼別人羊毛的事情,哪有你們來擼朕的份?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想都別想的那種!

在不要臉這一塊,劉破奴和劉徹都是很相互佩服對方的那一塊。

而且兩人對於對方不要臉的程度都是極其的認可,相互之間也都很謙虛,都一致的認為對方才是第一,自己在對方面前根本就不算啥。

殊不知在外人心中,他們倆其實都是一路貨色,誰也不比誰差到哪去。

當然,這一次劉破奴覺得自己要比劉徹好了不少,起碼自己要比他更加人性化。

“父皇啊,我覺得不能這樣做,百姓的日子他過的也很苦啊,人家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賺了那麼點錢,現在好不容易趕上政策變動獲了點利,人家容易嗎?”

“一點利都不讓百姓得顯然是不現實的,那樣只會引起百姓心中的不滿,所以我覺得政策應該更平和一些,例如說在確定了計劃之後,對外公佈分為三個階段來進行貨幣的更迭。”

“用三個月的時間來解決這個問題,第一個月兌換的,一枚銅錢可以換十三枚鐵幣,第二個月兌換的可以換十二枚,第三個月就只能換十一枚,三個月後沒有兌換的,那就是想趁火打劫,挖朝廷的牆根,到時候就以私鑄貨幣罪去論處。”

“至於那些大戶,換起來可能有些麻煩,但是咱們可以靈活一些嘛,直接派人上門去幫他們辦理,將其家中的銅錢兌換成鐵幣等價值的銅錢,然後將多餘的銅錢直接拉走就行了,也省得他們再去排隊辦理了。”

“另外就是在這三個月的期限內,一律禁止銅錢流通,你看,這麼一番操作是不是就很人性化,也很靈性了……”劉破奴一臉笑眯眯的說著。

桑弘羊一臉的黑線,暗道表面上聽著是不錯,起碼還算是讓百姓多拿了點錢作為補償。

可實際上你們父子倆都是一個熊樣啊,只不過是一個放了點利,一個一毛不拔而已,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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