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不軟不硬的堵了一下,餘貞吐了口氣,掀開簾子準備往外看一眼,卻被一把劍柄抵在了視窗,那阿滿的聲音傳了過來:“小娘子無事不要亂看的好,被人看清了面容,那刀可是會找人的。”

餘貞頓時覺得脖子一寒,伸過去的手忙縮了回來,與此同時,臉也紅了。

這一路上,阿滿皆是男裝示人,她雖知道她是女孩,可不知為何,每每與她對視,都會臉紅心跳,聽到外頭馬蹄聲稍遠些了,她像是吃不住教訓,忍不住同阮初音咬耳朵。

“你覺不覺得,阿滿很帥氣。”

阮初音本閉目養神呢,一聽到這話,睜開了眼睛很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提醒了句:“你在想什麼,她是女的,且有郎君了。”

餘貞微微蹙眉,嘀咕了句:“也沒道她不是……”

阮初音沉了口氣,轉了個身,將背交給她,像是不願同她多言,又多了一句嘴:“你這心思偏的厲害,別忘了現在最緊要的是什麼,好好將人帶回去,你這民女也有大功一件。”

餘貞收回了盪漾的心思,輕咳了一聲,很是嚴肅的說:“我自是知道,殿下將這麼重要的事交給我,我便是拼了自己的命不要,也會護好他們的。”說罷,看了阮初音一眼:“倒是你啊,你如何是好?你雖立功,可到底是他的女兒,萬一連累到你如何是好?”

阮初音有些瘋,這女子起先認識不覺得她話多,看著文文靜靜又乖乖巧巧,敢情都是假的,話多的很!事多的很!心操多的很!

遂又轉回來看著她,看著她亮誠誠的雙眸,那莫名的氣便消了,語氣也軟了幾分,她說:“擔心那麼多有什麼用?我是誰,同他們是什麼關係,又不是我想的,更不是我做什麼就能抹消的,既然改變不了,那就靜待結果吧,將軍和世子妃允過我,只要事成……我便能過自己的日子。”

餘貞立馬說:“既然允過你定然是會做到的,殿下從來都是言而有信。”

阮初音歪唇一笑,看她一時羞澀,一時高興,一時擔憂,真不知道她天天在想些什麼,這心裡,怎麼能在一時之間裝下那麼多情緒。

餘貞突然尷尬一笑,說:“說起來,我還說想過來幫殿下,可來了一趟,成日不是吃就是睡,好似都沒幫上什麼忙……”

這下,阮初音確定不想在搭理她了,轉了個身,徹底將背對著她,假寐養神去了。

……

那邊容儀所在的車隊一下子減輕了許多,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一路護送的人,都是精中之精,重中之重,兩隻隊伍,不管帶的是何人,都不能掉以輕心。

到了一處街鎮,剛安頓了人下來休息,就聽到外面一陣殺聲,容儀在自己屋裡,房門被人死死把守著,但她心中不安甚重,因到了夜裡,這房屋昏暗,她正想去將油燈撥亮一些,就看到那衣架之後,竟站著一人,那人見她看到了自己,當下也不藏了,一個閃身就過來,一把握住了她的唇,讓她喊不出聲來。

他手掌極大,一股汗味鑽入容儀鼻腔十分難受,可她不敢動。

此人定是在她到這間屋來之前就潛伏在這裡的,等了這麼久,他都沒發作,想來他也不單單是想要自己的性命這麼簡單,他是想劫人。

在十分確定自己現下出口,雖然會叫外面的人聽見裡面的動靜,可只怕下一秒就會惹怒他,怕他握刀相向。

不能交代在這兒,容儀表現的十分配合,被他帶著從視窗一躍而下,下一秒,箭矢飛了過來,那人有幾下子,躲過了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