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對溫婉賢惠的兒媳,她還好端端的活著,她又如何能開這個口呢?

她只怕自己一開口便成了怨,她畢竟不是聖人啊!她是心疼兒媳,但對兒子,她又豈會不疼惜?

作為一個母親,她怎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消磨下去,不問前景,將自己束縛在原地呢?

言娣也知道,此刻想讓婆母表態無疑是在為難她,便溫聲說:“這些事我並非是一時興起,我知道自己的狀況,只怕……撐不過這個寒冬了,世子爺在我身上花費的心血,我亦能感受到,他想將我強留在這個人間,可他不知我之痛,身體上一些損耗,那一碗一碗的湯藥,我早就不是個常人了。”

久病的人,即便醫者沒有下定論,自己也能感受到精氣神的損耗,亦能感知自己的命數。

愛人以藥石相補,他招盡法子,哪怕是一些所謂神道開的方子,哪怕是他曾嗤之以鼻的偏方,他都願意試一試,只要能留住心愛之人,如何都可。

可他不知,這樣對愛人的折磨,不比她本身的病體少,她就像一隻破了底的水缸,上面在添水,下面卻在一點點的遺漏,任何補救的法子都無法補好破損的缺口,補的了一時,卻補不了一世。

那無窮無盡的添水,只會叫她無法承受,好幾次,她都想砸了那藥碗,再不進湯藥,可她知道,她不能。

世子為她,只差親身試藥了,他本是好意,自己若痛苦到不能領情,他又有何堪?

他不能懂自己病體的虧欠致使生理上的排斥,可她卻不能辜負了他一番好意,只是她早就知道了,那湯藥下去,再無作用。

所以,她急了,她急於在自己隕落之前為他安排好一切,她不知自己時候他會如何,她曾問過,那時他未回答,只是眼底的沉靜和轉瞬即逝的癲狂終究是令她不安,那是她嫁於他以後,第一次朝他發火,生了好大的氣,叫他對天發誓賭咒,即便亡妻,也要好好活下去,為他自己,為遠哥兒,亦為謝家,而賭咒便是,若違誓言,只叫亡妻不寧,難入輪迴。

她是真的怕,自己走了以後,他撐不下去尋了短見。

……

? ?忍不住想說

? 世子爺和言娣其實是有原型的

? 做了一些改動

? 當初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對我而言挺震撼的,我為旁人傷心痛苦,覺得上天不公平,生生的叫一對相愛的人不能相守

? 我知道人世間這樣的事不再少數,只是發生在自己身邊和聽說,感覺還是很不一樣的

?

????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