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重複一遍:“周通?”

寧大雪問:“你認識?”

我搖頭,“不認識,沒聽說過。”

寧大雪解釋說:“我就見過兩次,他這個人品不錯,對輸贏看的不重,從來不會因為輸錢臉紅。”

“具體和我說一下。”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回到家裡,邊涯似乎在等我。他對我說:“畫意,我跟你說一聲,我想去鵲橋河,得出去兩天。”

我忍不住笑了,“出去就出去吧。怎麼弄得跟請假似的,我們是兄弟,不是上下級。”我從床下拉出一個箱子,裡面是我們的行動資金,錢不多,大約有二十多萬,平時的花銷都從這裡邊出。

我拿出五萬塊錢遞給邊涯,“錢就在這,有事就拿。”

邊涯此時有些木納,“還是說的好。”

我摟過邊涯的肩膀道:“都是兄弟,錢又不多,買盒煙,找個女朋友,不都要錢,拿著。”

“用不了這麼多錢,有一千就夠,我就是去鵲橋河轉一圈。”

“拿著拿著,雖然我不是有錢的大佬,但是窮家富路的道理我懂,拿著,花不了再剩下,住在這裡,得把這裡當家。你不再是以前一個人混跡江湖了。不過,我能不能問問,鵲橋河那有什麼,連個景點都沒有,還不如風城的龍河呢。”

邊涯臉色有些傷神道:“我去看看我大哥,畫意,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從國外越獄逃回來的。”

我眯起眼睛。

月黑風高,火車撞擊著鐵軌發出的聲音如同一把錘子不斷撞擊著邊涯的心臟。氣氛異常凝重,他的手心裡都是汗,他要完成這輩子最瘋狂的事——越獄。他手裡攥著一根鐵絲,準確地插進了鑰匙孔裡,每一聲細小的聲音都讓他膽戰心驚,就像剪斷炸彈的引線。

開啟手銬之後,他向車廂的門口望了一眼,守衛像一根木頭一樣站在那裡,並沒有發現車廂裡的異動,長長的出了口氣。

他小心坐靠進了大哥,把大哥的手銬也開啟了,還有強子。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分鐘,但這一分鐘他卻體會到了尖刀上行走的感覺。只要門口的守衛向他們這裡望一眼,他們就死定了。

成功開啟手銬,宣佈了他們的越獄計劃成功了一半。

大哥和強子還是老老實實地坐著,但邊涯已經是大汗淋漓,因為心情激動,竟然伸出手來給自己擦了一把汗。

“涯子,你他媽的瘋了,把手放回去。”強子壓低了聲音低著頭對著邊涯狠狠的吼道。

邊涯馬上反應過來,連忙把手背到了後面。

監獄的大牢籠,束縛了自由,束縛了尊嚴。

當他被關進監獄的那一刻起,他就發誓,我要逃。

還有大哥,還有強子。

他們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完成。

大哥渴望自由,帶著妻子逃到國外。

強子的全家被老婆的情夫給殺了,所以他要殺掉自己的仇人,更要殺掉那個無情的女人。

邊涯被組織出賣,鋃鐺入獄,可組織卻怕他洩露秘密,想把他害死在監獄裡。所以他要一槍打碎組織首領的腦袋,讓他死無全屍。

監獄搬遷,是他們逃離監獄的機會。如果到了茫茫戈壁,就算沒有看守,也不可能活著走出去。

最後,還是被折磨著等死。既然要死,不能帶著遺憾死的監獄裡。

哪怕只有一絲希望,邊涯都要逃。

強子悄悄地看了一下時間,低著頭,假裝睡著了,對他們說:“還有十分鐘,我們做好準備吧,是死是活就要看我們的造化了。”

聽到強子的話,邊涯的心感到陣陣的悲涼。

他漠然的向窗戶外面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