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母女通話(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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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住打住,如果在家裡我們什麼話都不能講,還有說話的地方嗎?”童真真不讓馮有珍說,卻讓夏永山說說,發達國和先進國,到底憑什麼?
夏永山說,這是指那些經濟和社會發展水準較高,人民生活水準較高的國,又稱作高經濟開發國。那些國,服務業為主要產業,第三產業佔經濟產值的最大比重,偏向個性化服務。農業機械化程度高,技術先進。出口工業產品多為高檔汽車,數碼產品以及時裝等奢侈品和高檔日用品。
“生產力水平高度發達,市場機制和市場體系健全,對外出口方面比較多,是不是這些就是先進國呢?人民的生活水平也比較高吧?”
童真真總結出這幾方面,馮有珍看見夏永山點頭稱讚,很不以為然,說:“那又怎麼樣,那些發達國之所以變得富有,他們是透過帝國主義和殖主義,對較貧窮的國進行剝削得來的,所以資本散發出血腥……”
“也未必都是這樣。”夏永山舉了幾個國的例子,“我們都肯定一點,那就是發達國都有高水準的經濟發展。有的是因為,民制度強化了現代經濟,有的因為,具備自由市場的經濟體是促成開發的條件,有的因為,先進技術是成為發達國的必要條件。但是不管怎麼說,喊口號是不夠的,促進經濟發展才是根本……”
這一回是馮有珍喊打住了,雖然佩服對方的理論水平,知道這這樣的家庭中所受到的薰陶不少,但那些理論和當前的形勢格格不入,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打電話,一看他家的掛鐘還有兩分鐘就到兩點了,就催促夏永山撥電話號碼。
“好的,我來問問,看上班了沒有?”夏永山要動手的時候,又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說,“我是這樣對鄰居說的,說我要問語文老師怎樣寫作文,用這個理由找蘇老師,你們不要說破了。”
馮有珍問:“呵呵,你的鄰居,是不是個姑娘啊?”
夏永山很坦然:“是個姑娘又怎麼樣?你們一樣嗎,也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中學生,我們是六六年的,她是六七屆,高二的,也被公社推薦報考。說起來,你們應該知道,住在我們機關大院,因為父親也是幹部,不過不是地方幹部,是軍隊幹部,就是當初進入城市,平息兩派矛盾,然後留下來軍管,再以後組建領導班子,擔任我們城市的一把手。”
童真真住在象牙塔裡,對於社會上問題一點不關心,但是馮有珍多少知道一些,就說反正是另外一個公社推薦的,與在座的人都沒有關係。但是能夠堅持在農村,站好最後一班崗,還是有覺悟的,可能因為是部隊幹部,對子女要求嚴格。
夏永山不置可否,童真真明白過來了:“是因為,我們學校的老師下放到那裡了?”
“不是下放,是下遷,就是把城裡的學校搬到農村辦學,所以老師,包括你的母親,不是像白醫生那樣沒有工資拿公分。你母親他們下去還是當老師,還是拿工資,只是他們教學的地方不一樣了。”
童真真明白了:“她下去有老師請教,可以聽老師講課,學習條件優越得多,老師講課畢竟比我們強多了,在那裡,她肯定也不是乾重體力勞動?是不是?”
“是的,她是公社廣播員,所以才能喊到你母親接電話。”夏永山承認。
“難怪了,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勞動不累,不緊張,可以很從容的複習功課,在農村裡,還能夠排除干擾,還有老師輔導,你有這樣好的條件,你還回城幹嘛?”
聽她這麼說,夏永山心裡想:為什麼?還不是為了你嗎?要不然,我就到那個地方去了。正好和她一起聽老師講課,可能更有把握考上,還不需要給繼母送飯,還不需要幫同學妹妹調動……
當然這些話沒有說出來,他看了看掛鐘,說就說:“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別出聲,我來打電話。”
客廳裡的沙發成品字形排列,兩端是單人沙發,當中是長沙發,放電話的小臺子,就在長沙發和單人沙發夾角。夏永山坐在單人沙發上,兩個姑娘坐在長沙發上,本來,童真真為了保持距離,馮有珍不想保持距離,所以相隔更近一點。但是夏永山打電話的時候做了個手勢,要她他們兩個互換位置,童真真就靠近沙發,馮有珍坐到她另外一邊去了。
他撥了幾個數字,爛熟於心的樣子,看起來,他沒有少給那個廣播員打電話。但接電話的是一個粗曠的男人聲音,問他找哪一個。他說我找賈文娟,那邊的態度馬上變得火熱,說給他喊。
房間很安靜,男人的聲音很大,三個人都聽見了。可以想見,那個公社廣播員在那個地方的地位不低。很快,帶著高分貝的普通話從話筒裡傳來,很爽朗,很清脆,恨洪亮:“永山嗎?”
“喊得好親熱呀。”馮有珍在一旁嘀咕,。
夏永山連忙用手捂住送話筒,再向她們做了個手勢:“賈文娟,你好,耽誤你上課時間了嗎?”
“不耽誤不耽誤,我已經把課調了,讓數學老師先上,所以你們有時間,你向語文老師慢慢請教吧,我的數學老師也來了。”
這倒是一個爽朗的姑娘,童真真比較欣賞。還沒有來得及和身邊的女伴交流,就聽見話筒裡傳來焦急的詢問:“是夏永山同學嗎?能不能,麻煩你,我先問一問,先問一問我女兒的情況,我寫信給她已經10多天了,一直沒有接到回信,她怎麼樣啊?你告訴我以後,我再給你解答作文方面的問題好嗎?”
夏永山很有禮貌的說:“蘇老師,我今天打電話給您,就是就是為了讓您女兒聯絡您,我的問題是次要的,你們把話說完了,我們再聊好嗎?下面,讓你女兒和你說話。”
“媽——”童真真接過話筒,剛剛喊出一聲,馬上哽咽,嗓子像被塞住了一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蘇瑾瑜本來就惶恐不安,因為跟女兒失去了聯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問題,現在聽出聲音中的悲涼、悲傷、悲慼,連忙問:“女兒啊,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快告訴我……快說,你快說,一定不同尋常。你從來沒有打過電話給我,也不給我寫信,趕緊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