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態度也是大方得體,並沒有公子哥兒的習氣,鏢師們倒是也都十分喜歡他,男人之間的關係簡單直接,既然覺得他不錯,很快向玠便跟他們打成了一片,上山的路上也沒有再坐馬車了,而是跟著鏢師和護院們一道騎馬。

春櫻在車上屢屢掀開簾子看外頭,始終有些擔心。

向昔微便忍不住笑:“行了,知道你是擔心大少爺的安全,不過也不必如此,他到底是個男人,以後是要頂門立戶的,若是連這點子本事都沒有,哪怕是現在沒事,以後也始終會出事的。”

向玠之前便有意被柳氏培養得十分優柔寡斷,而且在人情世故上一竅不通。

許多事都是要經歷了才能懂的,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向昔微希望藉著這個機會,向玠能夠快點成長起來。向家那個泥潭,沒有一點心機手段,怎麼可能活得下來?

而且以後向彩枝要回了京城,那麼情況就更加複雜,向玠身上的擔子也就更重了。

春櫻放下簾子嘆了聲氣:“姑娘知道我擔心就好,我們這麼出來,身邊也沒個長輩跟著,我怎麼能不擔心呢?若是你們出點什麼事,回去之後,我也不好跟老夫人交代了。”

陸老太太怎麼就不派個人跟著呢?春櫻有些想不通。

向昔微卻知道這是為什麼。

陸大夫人那邊始終對她跟向玠有芥蒂,幫的了一次兩次,多幫幾次,陸大夫人心裡難免有怨氣,到時候陸家也是為難。

與其讓大家都為難,還不如清靜些的好。

再說,這些事她自己也能解決。

正在想著,馬車忽然顛簸了一下,春櫻驚呼了一聲,險些從車廂翻出去,還是向昔微眼疾手快的拽住了她,才讓她沒有摔出去。

就算是如此,春櫻的手肘也還是重重的撞在了車廂的架子上,頓時痛得忍不住冒出了眼淚。

向昔微皺了皺眉,等到馬車總算是停穩了,才猛地掀開簾子問:“怎麼回事?”

車伕也是驚魂未定:“姑娘,前面有一截斷了的樹根倒下來,險些壓倒了咱們的馬車。”

哦?

向昔微瞥了一眼,只能看到前面鏢師們和護院們的背影。

沒過一會兒,向玠打馬過來,急忙問她:“昔微,你沒事吧?”

向昔微搖了搖頭,看著前面挑眉問他:“前面是怎麼了?這是官道,怎麼會有什麼大樹倒下來攔路?”

好端端的,風平浪靜,也沒見什麼風雨,怎麼樹無緣無故的就倒了?

向玠的臉色很不好看:“我們也不知道,樹倒下來差點兒壓倒咱們的人,馬兒也受驚了,但是那些村民反倒是說我們的馬壓倒了他們的雞鴨,現在揪著我們鬧個不停,說是要我們賠!”

村民?

向昔微想了想,讓春櫻去拿了帷帽,帶了帷帽下車,在李忠和向玠的保護下去前面看鏢師們跟那些人交涉。

那些人穿著的確是十分普通,看上去卻十分蠻橫。

哪怕是鄒鏢頭已經好話說盡,他們也仍舊是油鹽不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