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推薦您對一個組織的成員下手。”

謝爾德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厄蘭茲,眼神裡寫滿了不推薦。

“我希望你幫他治好他的創傷後應激障礙。”

聽到這句話,謝爾德花了點功夫才控制住自己不抬起眉毛,做出很驚訝的樣子。

“我不能放任一位對我有偏見的人長時間這樣,對他和對我都沒有好處。因此,我希望你在一個月以後,自然地和對方接洽,以免產生他的懷疑和牴觸,讓治療無法順利進行。”

等到那之後,他才能真正被共濟會接納,嘗試著排程內部的資源和力量。

畢竟一開始的時候,看出厄蘭茲是苦修會成員的戈達毫無疑問是有怒意的。

這就和二戰裡的老兵一樣,他們時時刻刻都在受這種創傷折磨,不可能不恨苦修會的人。

也就是說,如果放任這麼一個人完全不動是絕對有危險的。

第一,自然是揭發摩斯苦修會的身份,這是一個可能危險可能不危險的事情,取決於的是穿越者們對摩斯苦修會的現狀瞭解到什麼程度。

如果對摩斯苦修會缺乏瞭解,大多數情況都來自於一年內和自己朝夕相處的戈達,就會自然地認為這是一個瘋狂的邪教徒組織。

如果對摩斯苦修會有一定了解,你也會知道它們的基層成員都受隱匿賢者追逐,且會被改造成奇怪的怪物。

這不是對苦修會的態度就能影響的,作為在非凡世界活到了序列六,序列七的人,如果真的是苦修會的教徒,肯定要多注意。

其次,即使大家不在意摩斯苦修會這層身份,戈達也不會因此喜歡他。

這意味著以後在共濟會里肯定是要被人阻礙的。長此以往這個隱患不會越來越小,只會越來越大。

等於說,必須要處理他。

厄蘭茲一開始的計劃是激進的,即摸清楚他的內部防禦措施之後,潛入進去修改他的一部分記憶,只要讓他忘掉自己是摩斯苦修會的人,仇恨邏輯不成立即可。

但是這一點在他深入查過了這人的防禦措施,權衡利弊之後選擇了放棄。

所以他的方法換成了柔和的“幫助”。

“之後再聊吧,謝爾德。如果你樂意向我有償地展現幾次能力的話,我們就再多呆一會。今晚可能有一個麻煩的晚餐..”

雖然謝爾德暫時猜不到為什麼厄蘭茲會提出這種請求,但還是點了點頭。

“很好,我們走。”

兩人結賬之後,找了個沒人的巷道,由厄蘭茲用“傳送”將謝爾德帶到無人地帶,記錄了三次“暗示”,三次“催眠”和三次“心理學隱身”。

而謝爾德索要的報酬是兩瓶揮發性麻醉魔藥和一打的黑夜領域安眠符咒,包括後續符咒失效時的再充能服務。

把謝爾德安置回去後,厄蘭茲傳送到玫瑰公館,戈達正翹著腿,用他金色的眼睛上下打量厄蘭茲。

“你是中國人,對吧?”

這句話也是用中文說出的。

“..你是覆盤了你說出歡迎詞,到我回應你的那段時間?”

厄蘭茲也用中文作為回應,預設了對方的推測。

戈達當初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用中文說的,如果反覆覆盤這段回憶,很快就能發現厄蘭茲在聽到中文時就有神情變化。

即使厄蘭茲否認,戈達這句中文問話也會讓厄蘭茲有所遲疑,除非是“觀眾”“小丑”等能完美控制自己表現的非凡者,否則都會在通識者的完美回憶下中招。

“對。看起來你沒少和通識者們打交道。一般的非凡者不會這麼快猜出來這個。”

在臉上綻開一個略顯憔悴的笑,戈達伸手端起一杯紅茶,朝著厄蘭茲做舉杯致意狀。

他忌憚地凝視著面前的通識者,摘帽坐在沙發上,端起擺在自己面前的紅茶。

在短短的三句話裡,對方就讀出了比自己更多的情報。他沒有撒謊否認,因為這隻會暴露更多情況。

目前對方得到的情報,都還可以在摩斯苦修會的範圍內圓過來,沒必要否認或承認。

“哈,怕什麼。我一個要死了的人,還能跳起來咬死你不成?”

戈達笑了一聲,端著茶杯慢慢吹著熱氣,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