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整個人趴在泥土裡,渾身溼透了。

又急忙去扶溫明玄。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那句對不起,不知為自己,還是為姜家。

小魚兒坐在雨中,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

她如今,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命運推著她向前,還是她自己的選擇。

可溫家之難,與她有脫不開的干係。

小魚兒看了眼生死不知的溫明玄。

“你是溫家唯一的子嗣了,是唯一的子嗣了。”她低聲呢喃。

溫夫人唯一的孩子了。

她如今分不清是宿命,還是自己的選擇。

小山村裡家家關門閉戶,小魚兒再次背起溫明玄,上前卑微的敲門。

“有人嗎?求求您,請問這裡有大夫嗎?”

屋裡無人應聲。

溫明玄身上滾燙,燙的灼人。

“求求您,請問哪裡有大夫?求您幫幫忙,求求您了。”小魚兒一連敲了好幾戶人家,明明聽見聲音,屋裡都點了燈。

可聽見外鄉口音,又遲疑了。

無人開門。

小魚兒跪在門外磕了幾個頭,對方依舊毫無反應。

小魚兒又繼續向前,揹著他幾乎磕完了整個村,直到一戶人家嘆息一聲,吱呀開了門。

“進來吧。”點燈的老人嘆了口氣。

剛進門,一個小姑娘便立馬關上。

“我們這裡最近有邪祟作亂,夜裡大家都不敢開門。”說話的是老人孫女,名叫小櫻桃。

小魚兒狼狽的衝著老人和小櫻桃道謝:“謝謝您。”

“這孩子大抵是發熱了,家中有些發熱的草藥。你先熬給他喝了吧,明日再去尋大夫。”老太太面色和藹,小魚兒左右看了看,老人家裡極其清貧,日子想來也不好。

小魚兒道謝後,又將溫明玄放在屋內,才急忙去熬藥。

待將藥灌進去,天都快亮了。

後又拿著銀錢請了村裡唯一的赤腳大夫,大夫醫術一般,只道:“他這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年紀輕輕,怎麼就想要尋死呢。”大夫開了個方子,只能給他養身。

小魚兒道謝後將人送了出去。

她給了銀錢給楊婆婆,楊婆婆將銀錢推了回去。

“我一個老婆子要那麼多錢做什麼,平日裡我和小櫻桃相依為命,能有個人來家裡,熱鬧熱鬧我就很開心了。”楊婆婆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