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我只小魚兒這麼一個嫡女。”姜沐頓了頓,有一瞬間遲疑。

老太太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

“有了世承,你還怕沒有嫡子嫡女?將來什麼樣的門戶不能做填房?”

姜沐這麼一想,面色微有些釋然。

當著許氏的面,寫下休書。

又在族譜上,把姜小魚的名字劃去。

誰都沒注意,姜家上空的祥雲之氣,在那一刻,紛紛散盡。

被供奉在佛堂的老祖預言,這一刻也有了變化。

可誰都沒發現這一切。

許氏面色雖然難看,可也並未落淚,她被姜家傷透了心。

心底,更是有著深深的愧疚。

她對不起悠然。

對不起溫家。

也對不起女兒。

一切,皆是從她而起。

許氏兩人淨身出戶,此刻站在姜家大門外。

許氏強忍著眼淚:“他怎麼捨得對你也這般狠心?你是他親女兒啊。”

“母親,他都不配做個人,何況做父親?”

小魚兒毫無難過的情緒。

許氏苦笑一聲,小魚兒這般情感淡薄,到底是好事壞事。

許氏回了一趟孃家,許家疼她至深,可奈何家中權勢卑微。

舅舅見家人被欺辱,不禁上門尋個說法。

卻被姜家人打斷了腿骨送回來。

許氏回府三日,夜夜噩夢纏身。

第三日,她便道,要出家為溫家祈福。

許家眾人抱頭痛哭。

老太太更是抱著女兒落淚不止。

卻見得女兒日漸消瘦,精氣神越來越差,最後只得親自送她離家。

許氏出家那日,她捧著小魚兒的臉道歉。

“爹對不起你,娘也對不起你。”許氏催然淚下。

“娘是被休的棄婦,即便你舅舅舅媽,外祖母沒有任何怨言,娘卻是不能拖累他們的。”被休的婦人,若回孃家,是會影響孃家後代親事的。

她也被愧疚折磨的日日難安,唯有寺廟能讓她短暫的歇息。

也能不牽連許家。

“母親,不是你的錯。是命運的錯。”

“是命運弄人。”小魚兒苦笑一聲。